“那就得罪了。”

细腻柔软的指腹接过他指尖的棋子时在指腹一闪而过,如春日杨柳抚面,带来一点酥麻。

“世子手心好凉。”他微怔间,感觉对面坐下一人,那人前倾身子,把一个暖手炉塞到他手中,那股淡淡的梅花香迎面扑来,满室沁香。

他捧着这个暖炉,眉心倏地皱起,正打算随手扔掉,就听到对面之人笑脸盈盈地说道:“是阿姐那日逛街时叫我转交给你的,我觉得很好看,世子不妨自己端详一下,花纹也很规整。”

扔东西的手一顿。

冬青看的啧啧称奇,又怕容祈暴怒,左右脸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愁。

容祈怒视着她,还未说话就听到宁汝姗啪地一声,把手中的黑棋落下,温柔软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三道六点。”

满腔怒气僵在眉宇间,半响没得出声。

冬青看得正起劲,不耻下问:“世子怎么不下了。”

容祈捏着那颗白棋沉默。

宁汝姗伸手,在他面前的两篓棋娄中再捡出几颗黑棋,闻言,歪头浅笑:“世子何必太过心急,白龙虽断脊但余威犹在,右下气势汹汹宛若尖刀,腹中虽断但底蕴深厚,只需打入便能再乱局势。”

“世子为何不重头再来。”她的目光落在右上角。

容祈沉默片刻,抬头问道:“你师从何人。”

“小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自己学的。”宁汝姗笑说着。

“你是说一个野棋出生的路子就能打败我。”容祈明显不信,以为她又是敷衍哄骗自己,怒火中烧,不由讥讽着。

宁汝姗见他又是阴阳怪气,不得不再一次解释道:“我为何骗世子,我三岁自学,也算看了不少棋书,至今十二年,也不算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