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慢条斯理地摘下护腕,冰白的手指落在猩红的红绳上,随后慢吞吞说道:“无光紧要的事,通知她做什么。”

冬青一个激灵,抬眸扫了一眼世子,果然见他面色阴沉,小声说道:“扶玉的话哪里值得信,不过小孩一个,世子还是问一下夫人好。”

容祈冷淡地换好寻常衣服,脸色冰冷。

“世子当年选择宁家不过是因为……”冬青动了动嘴唇,见他眉心皱起,便跳过这件事情,继续劝道,“虽不用和夫人言明个中利弊,但还是不要让夫人心生芥蒂才是。”

这几日世子和夫人的关系明显亲密许多,在冬青看来实在不需要因为其他人而坏了这份难得建立起来的情谊。

“万一夫人嘴上说着无关紧要,心里就等着世子一个解释呢。”他抛出杀手锏,一本正经地编着理由,“夫人的香囊好像快绣好了,不如我们顺道去看看。”

容祈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那里空空荡荡。

明明院中也有一颗梅树,他却觉得没有她身上的好闻。

“嗯。”他坐上轮椅,嘴角微微翘起,“做个香囊还这么慢,还欠我一个花灯。”

“对对对。”冬青连连点头。

最近容祈起得早,宁汝姗是知道的,今日在书房没找到她,她就继续在暖阁中整理着香囊的线头,这几日每天醒来胳膊大腿都生疼,活像被人揍了一样,这才导致香囊绣了四日才绣好。

不会是睡相太差,被世子偷偷揍了一顿吧。

她难得小人之心暗中腹诽着。

其实一开始为了做给水嬷嬷看时,她颇为不习惯,所以睡得并不沉,勉强维持着不扰人的睡姿,但久而久之,她也实在熬不住了,晚上便又开始睡得沉了。

若是打扰到容祈睡觉,容祈这脾气一定会把她推醒的。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这才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