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轻声呲笑一声,也懒得理会容祈,只是抱着暖炉,懒洋洋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了,你好自为之,阿宓那边也离不开人,那小子在她肚子就不安生,生下来就不安生,啧。”

他不耐烦地嫌弃着,笼着袖子淡淡起身,动作优雅,绣着金丝的青竹色长长袖摆自石桌上悠然滑落,雅致贵气,只一瞬间,就让原本破旧的凉亭顿时生了辉。

“对了,枢密院的位子我已经为你留好了。”宴清出门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入职前,记得带着礼物看看你那个讨债鬼小侄子。”

容祈冷哼一声,目送着他离去,冷淡说道:“照顾好我阿姐。”

“肯定比你照顾得好。”宴清这张嘴也确实不讨人喜欢,嘴角一挑,哪里不能说偏说哪里。

冬青下意识看了眼容祈。

自夫人走后,整个容府都安静极了,世子也越发没人气,有时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在冰冷的书房内只留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声。

“不如去换药吧。”冬青小声说道。

容祈点头,沉默地朝着回春堂走去。

“有感觉吗?”程来杏举着烛火在他眼前晃了晃。

容祈一愣,在黑暗中盯着那点微弱的阴影晃动感,突然伸手去抓面前的光。

“小心。”冬青连忙把他的手格开,惊讶说道。

“是不是能感觉到!”程来杏拍着大腿大声问道,不掩惊讶喜悦之色,“有用,真的有用。”

容祈放在膝盖上的双拳微微蜷缩,一直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轻轻嗯了一声。

冬青大喜。

“是不是快好了。”他脸上露出一丝急声,激动地看着程来杏。

程来杏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是,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一月就能重见光明了,张春虽性格桀骜,但医术确实举世无双,天下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