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何必呢。”宁汝姗叹气,抬眸看他明亮的双眼,“世子既然都已经走出来,为何不走得更远一点,何必被一把伞阻了路。”

她越是温柔,便越像一把刀,伤得人体无完肤,但容祈还是低眉看着她,态度坚定。

“容祈。”

宁汝姗后退一步,自己站回到雨幕下,仰着头,看着面前之人,笑说着:“我已经不需要了。”

“你看这条路才这么近,也许一开始淋雨真的很难受,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宁汝姗一步步走向那条游廊,飘在雨中的声音淡然温柔。

“我已经到了。”

走廊下的宁汝姗看着停在原处没动的人,笑说着,眉眼弯弯,唇颊处的梨涡若隐若现,态度自然洒脱,温柔可亲。

容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像当年大雪之夜,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那间寺庙,自己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手中的雨伞飘落在地上,他站在雨中沉默着,就像一座黑色的雕像,最后只是擦了擦唇角流出的血丝,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两日后,榷场的船终于被修好,可雨却还是稀稀疏疏地下着。

容祈的归程却是提上了议程。

“世子不如去外面逛逛,榷场的东西和临安大为不同。”冬青借机说着,“小郎君的生日也快到了,世子不如选一个合心的。”

这几日,容祈一直在红楼主人安置的客房内不出去,一日难得出了院子却淋了雨,回来大病了一场,冬青看着着急,这才不停地拾掇着人出门。

“我大概不回去了。”容祈淡淡说着。

“嗯?世子近期不打算回临安,金州之事朝中应该会派个管事的才是,难道还要世子兼任?”冬青惊讶说着。

容祈摸着手中的帕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