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要在寻阮家人。”

“榷场阮家?”那个梳着文人发髻的人,斯文地问道。

“正是。”

“榷场都消失不见了,那有什么阮家。”那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大大方方露出一张俊雅秀气的脸,“可有说什么事?”

“有贵人相邀,三月初一,临安相见。”美婢折腰附身,谦卑说着。

“可有说为何?”那人接过身后美婢的帕子,细细擦着手指,飞扬浓黑的眉微微一挑,带出一点风流之气。

“只说是为金州之事。”

“金州啊。”那人擦着帕子的手一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雅致秀气的书房内金铜貔貅兽头冒出袅袅白烟,乌木圆拱轩窗在喧亮的春日中沉静大气。

“三日后去临安吧。”小公子低声说道。

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随着春日逐渐来临,按理也该热闹起来,可前朝的震荡,连着后宫内院都跟着沉默着。

曹忠借着清查军队粮草的事情,不仅发走了临安不少闲赋在家的官员,甚至镇守边境的将军都被一一拉出来责问。

就连远在大散关的王家兄弟更是连夜亲自上了罪己状。

一时间临安人心惶惶。

不少人文官上折抒情,但奇怪得是,这次连着政事堂的大门也没出,直接被宴清按下不发。

宁汝姗去宴府接岁岁回家时,却不巧和宴清迎面撞上。

宴清身后跟着不少人,一看便是回府还要继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