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去握住什么来增加内心的力量,稳住自己的心绪,便死死攥紧容祈的手。

“是谁?”

相国寺的院门口有两颗大樟树,几十年的生长让它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树下的容祈温柔地问着,宛若春日里的一阵风,安抚着平静的湖面。

“不曾说,但她说这件事已经交给秋嬷嬷,但秋嬷嬷年事已高,不忍她承担太多的苦难,便把所有的事情一分为二,其中这些内容写在纸上,交给宁夫人保管。”

宁汝姗握着手的力气,用力到手指发白。

“那我们就去找秋嬷嬷。”容祈低声说着,“梅夫人也怕宁夫人这边生出事端,不可能在信中一一言明。”

宁汝姗低头沉默着。

两人无声地站在树根虬结的大树阴影下,任由春日的风拂过鬓角,满庙墙的热闹喜悦,处处可闻的笑声,可沉默依旧在两人之间缓慢滋生。

“容祈。”宁汝姗喃喃自语,握着他的手因为用尽全力都在慢慢颤抖,“我娘让我自己以后为自己活着。”

“她说,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手中的力气对容器而言不足为道,可他却还是觉得心口刺痛。

宁汝姗对梅夫人而言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

这个存在在韩诤死后被划开一道,分割成截然不同的情况。

前面是多么欢喜,后面便是多么憎恶,乃至后面出了太多不可控的事情,让这份感情中夹杂了数不尽数的变化。

这样的时过境迁,便是太大的欢喜,也会被时事磋磨殆尽,更何况是本就不干净纯粹的感情。

“你说她喜欢我吗?”宁汝姗喘着气,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