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宓眼神一闪,苦笑着说道:“你也知我是为何嫁给宴清,这些年我……罢了,你好好休息吧,你睡了一天一夜,娇娇就陪了你一天一夜,早上上朝才走的,估计等会一下朝就要来看你了。”

宁汝姗怔怔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和宴家本就是一场交易,两人一直维持着似有似无的暧昧和朦胧,就算她为宴家生下长生也是这场交易中的一部分,容宓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这场交易中处于弱势的地位。

毕竟宴清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体只要动动嘴,有的是前赴后继扑上来的人,可现在宴清竟然为救了她,昏睡两日之久,可见当日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可即使这样,宴清依旧选择保护容宓。

这一伤,顿时让两人之间的那层步顿时被猛地拉了下来,尴尬地无法直接面对。

宁汝姗心中清楚,便不再多言,只是突然看到已经在她枕边睡下去的宁岁岁,眸光一闪。

那她和容祈呢。

开始于一厢情愿的婚姻,结束于满是血泪的大雪,最后又相逢于千里之外的榷场,可到底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才义无反顾来救自己,还是因为韩铮女儿这个身份这才对她这般一反常态得好。

她那日突然失态,一是为了韩铮的遗憾和遗愿,二是因为自己二十年来受的痛苦,三则是因为心疼面前的容祈。

她明白自己不能从父辈恩怨中彻底脱离出来,便像自己无法从往事中□□一样。

可容祈呢,他至今也不曾对自己敞开心扉,他对自己的好似乎依旧只是围绕在韩铮之女的身份上。

他从未把两人置身于同等的位置,撇开身份,淡化因果,只是作为男女的立场说出她想听的话。

他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宁姝的,就像也曾为她受了重伤一样,就像在关键时候选择了韩铮之女。

宁汝姗低眉,只是沉默地捏了捏手指,这才发现手指上的伤被人仔细地涂着膏药,失神地盯了片刻。

她在高烧时,一直感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是他吗?

“醒了啊,我来看看。”张春一听宁汝姗醒了,立马领着药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