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次战场,此生都将青山埋骨,黄沙覆盖,再也没能回家。

燕舟脸色惨白,瞳孔紧缩,盯着容祈的脸,嘴角微动,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服气却又不敢说什么。

人人都说为他好,可却又不听他的话。

韩铮王翼个个功高盖主,不把他放在眼里。

所有人只要他念着这些的人好,这些人何曾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他们甚至要拥护一个女人出来反抗他。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安稳生活,就在临安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燕舟脸色愤恨,却又不敢显露出来。

容祈看着他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缓缓收回手:“官家受惊病重,还请宴同知多多费心。”

大雨终于有了收尾的迹象,漫天大雨下了一夜,终于停了下来。雨水洗刷了整个皇宫,要不是那具无头尸体躺在地上,还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如既往的宫规森严。

而此刻,夏天的天光刚刚露出一点动静,海晏殿巨大的计时钟,发出咯噔一声。

不知不觉今日已经卯时。

门口,站着一人。

紫色的衣袍被风雨卷起,而他身形如竹,苍绿挺拔。

“你们要做什么,造反,你们在……”

燕舟扑过去要抱着容祈的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沉重的大门被一点点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