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安定微微一笑,自袖中拿出那块私印。直接递到宁汝姗手中。

宁汝姗蹙眉看他:“中贵人要我做什么?”

“他杀韩铮也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世人都以为是他故意为之,口诛笔伐,人人唾之,我想要你作为韩家后人要告诉世人,这不是他的错。”安定盯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字认真说道。

宁汝姗沉默地看着他。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北伐军,襄阳百姓全都可以算在他头上,可当年他本意是想让韩铮假死逃走的,所有人都想救他,官家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最后是韩铮自愿去死的,当年大燕两次北伐失败,西南刚稳,大旱刚过,早已无力于大魏抵抗。”

“现在你们为了给这件事情找一件遮羞布,却都把所有过程都推到他头上。”

“都说读书人的笔是杀人的刀,他虽然已经满身刀伤,可我也不愿十二郎身上有不属于他的罪名,更何况是杀害韩铮的罪名。”

宁汝姗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官家叫韩相炸死逃脱,何尝不是在杀他。”她轻声说道,“我知你想寻死,可我若是一直吊着你不让你死,你觉得我实在救你还是再杀你。”

安定神色僵硬。

“此事最大的问题不是在韩相是不是大魏人逼死的,而是我们大燕为何要听大魏的话,杀死一个功臣。”宁汝姗缓缓说道,“官家怯弱,本就是杀人利器。”

“胡说!当年的情况你不知道,容麟战死,十万大军覆于北地,国内天灾不断,大燕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安定尖锐辩解着。

宁汝姗只是目光悲凉地看着他。

“杀敌的刀锋沾染了自己人的血,本就是上位者的无能。”容宓冷哼一声,恨恨说道。

“我爹战死又如何,当年王老将军还未愤懑退隐,纣将军,陈将军个个正值壮年,我大燕何时缺良臣名将,说到底本就是燕舟有杀人之心,为自己找一把敌国的刀而已。”

安定嘴角微动:“不,不是的,官家也是想过弥补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容宓大喝一声,“为自己遮羞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