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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本就擅长制香,若是苏笙因为误用了香料而动情,也是有可能的。

“你身边服侍的人呢?”元韶倒是过分精明,皇帝亲手打开了雕花窗户的搭扣,叫凉风吹拂进来,原本跟随皇帝进入静室外院的内侍宫娥悉数退到了院外,整个院子空空荡荡。

他坐在了罗汉床的另一侧,非礼勿视,他虽存非分之念,还不会偷窥一个姑娘穿衣服,“苏娘子平日就是这样约束侍女的吗?”

皇家禁地,未来太子妃的身边竟没有人跟随服侍,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些,殊失天家气度。

苏笙见圣上稍离身侧,羞愧地拢好自己的衣服,刚刚她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居然就差点成了周公礼。

她现在还是难受得紧,手指受了伤,又是当着圣上的面,苏笙就是想那桩事情也得暂且压下心思。

苏笙强忍住自己向案几那侧靠去的手,紧紧攥着那木兰色的衣裳,她不能叫皇帝请太医过来,若是陛下查出这是他们苏家的香料,非但自己名誉尽失,家中男女也全要被牵连进来。

“她们被女尼带去安顿了,臣女不知道感业寺的规矩,也没有多心。”那种难受的劲儿上来,苏笙却避开了圣上探究的神色,“臣女刚刚只是中了风邪暑热,圣上不必请太医过来的。”

圣上听不见衣料窸窣之声,料得她已经将衣物掩好,觑了她一眼,美人那纤细的手指又去抓紧膝上的海青黑纱,手指上本来已经在愈合的伤口又因为用力而流出新的血,他大概知道刚刚瞥见的那几处淤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身上如今不难受了么?”

他目光深深,苏笙面上红晕更增,尽管圣上正襟危坐,神情与往常无异,但她的眼睛也不是瞎的,皇帝在这里久了,多少也被曼陀罗香勾起了兴致,哪里是说散就能散的。一开始不能平复倒还说得过去,若是再过一会儿那渴求不减反增,这谎话也瞒不住的。

她编出的理由并不足以叫人信服,端看圣上愿不愿意听信。

依苏笙现在的时而清晰时而混沌的思路,她圆不出一个完整的谎言,如果圣上愿意掩盖此事,只要她编出些理由,皇帝也就此不了了之。

圣上与东宫之间彼此尚且戴着一层温情的面纱,若教圣上知道自己亲立的储君私底下费心安排了这么一出,丝毫不在乎这是圣上母亲的忌日,恐怕还会后悔为何要查下去。

东宫知道圣人与自己的未婚妻有了几次肌肤之亲,难说会不会祸起萧墙,学着当年拥立圣上那样再谋算一场宫变。

“感业寺酷夏难耐,臣女以温水沐浴,应该便能消解暑气的。”沐浴能不能将体内翻腾的渴求平复她不清楚,然而圣上总不可能看着她沐浴更衣,趁着那时候苏笙才有机会把那些不该出现在佛寺的东西“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