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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宸妃怎么可能会有错,错的该是他们这些服侍的人,元韶磕头的时候用了些力气,一室沉寂,惟闻地板咚咚之声,足见内侍监的用力,“奴婢未尊圣令,自知罪该万死,还请圣人责罚。”

不是因为生了病而吃不下那还好些,圣上听他言下之意,大概不过是这姑娘年轻爱美,不好意思让自己面对她冬日的丰腴,用了些错误的手段叫自己看起来轻盈纤瘦。

“起来罢,你不用在朕面前磕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惊动了娘娘。”

圣上不知是被元韶还是被这姑娘气笑了,这份起居的记录虽然指向不是十分明显,但他心中还是存了一点不该有的希冀,“你现在即刻手持朕的令牌,去将太医院使带到千秋殿来,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内侍监的心头一紧,他这种地位的内侍,是不会轻易去请人的,但圣上亲口吩咐,不知宸妃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症候。

元韶刚要应声退下,却又被圣上叫住:“若是要记档,就说是朕今日有些虚火上升,让他过来请脉,不必提到宸妃。”

苏笙原先都害怕同圣上一道沐浴,圣上大半的时候还是疼惜她的,在榻上作弄过人之后差不多已经餍足,偶尔在浴池中也会疼爱她一番,叫人发怵,可现在皇帝突然一改从前的态度,要同她分开沐浴,苏笙也有些惴惴不安。

她沐浴完毕披了衣服出来,只怕是自己哪处惹恼了圣上,见天子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罗汉床上等她,便穿了木屐依偎在了皇帝的身边,“您生我的气了么?”

苏笙知道男子在这种事情上极为在意,怕他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同他燕好,局促不安地坐在她怀中,“我虽在宫中闲适,不比陛下日理万机,但确实不是我故意推脱,郎君不要多心。”

圣上瞧她这衣裳微露,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生她的气,“阿笙,你换一身衣服出来,朕叫元韶请了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她刚刚被疼爱过,又以兰汤沐浴,正是雪肤生香,青丝如瀑,这样的风景圣上还是不愿意叫外男瞧见的。

“怎么还要太医过来?”苏笙被他遮掩衣领的动作弄得脸红,好像是她多急不可耐一样,她叫人进来伺候自己换了一身能见外人的衣物,稍觉羞赧,“您非要阖宫的人都知道我这些时日贪睡么?”

还叫内侍监去亲自走一趟,冬日贪睡而已,哪里就值得他这么小心了?

“是朕说自己身子不适,与宸妃不相干。”圣上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待宫人伺候苏笙换好了衣物,向她半伸出手掌,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你真是胆子大了,身上觉得疲倦怎么不晓得请太医过来,自己这样作践身子,还要叫人忧心。”

苏笙顺从地靠在他怀中,“平日隔了一旬也会有太医来请平安脉,为了一次月事就张罗着请太医过来问诊,叫别人见了都要笑我矫情的。”

“什么矫情不矫情,宫里也只有朕与你两位要他们仔细服侍,你还怕劳碌着他们吗?”圣上小心环住她腰身,在她身上稍用些力气捏了一下,她明明还是极为纤瘦的,却还嫌自己过分丰腴,“上一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圣上平日里都没有这样严肃过,苏笙也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她想了想:“大概就是十日前了,圣上不如等一等,明日也会有太医过来请脉问安,您何必这个时候就叫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