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呆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扬声唤道:“欣儿!”

守在门外的叶欣儿一个激灵,忙答应了声:“奴婢在。”

杨景澄皱了皱眉,叶欣儿早已是大丫头,竟跑到屋子外头干打帘子的活。往日他不太留意这般琐碎,现在看来,他院子里果真是一团乱。

今日风大,叶欣儿被吹的脸色发白。磨磨蹭蹭的走到炕边,垂头不语,霎时间屋里从两根木头变成了三根木头。杨景澄没兴趣跟木头们磨牙,直接道:“竹叶竹苓下去,欣儿留下,我有话问你。”

竹叶与竹苓两个丫头二话不说的退出了屋内。随着帘子放下,叶欣儿没来由的抖了抖,暗自哀求老天保佑,世子真的有话问她,而不是起了花花肠子。算来文氏病了小半年,世子又不太爱跟通房们日日厮混,确实空的有些久了。

好在杨景澄现下并没有心情想男女之事,直接问:“奶奶的药方你收在哪了?”

叶欣儿万没料到他问这个,有些尴尬的道:“要紧的物事皆在竹叶那处,奴婢不曾见着药方。”

杨景澄一噎,他之所以问叶欣儿,是因其识文断字,料想药方该是她收拾,却不料文氏竟交给了大字不识的竹叶。他这位元配夫人一天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糟心的抬手揉着太阳穴,开门见山的道:“欣儿,你可知我手里并无得用的人?”

叶欣儿一脸茫然,闹不清楚杨景澄想干什么。

杨景澄沉声道:“我现有些事要人去查,屋里却全是蠢笨如猪的货色,只得你是个伶俐人。想必你心里清楚,我过的好了你未必好,倘或我有点什么,你怕得跟着陪葬。而今思云已故,你不必再装鹌鹑了。”

叶欣儿依旧低头不语。

杨景澄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抓过叶欣儿,拽住她的衣带往下扯。叶欣儿差点惊的魂飞魄散,一句“不要”卡在喉咙里却出不了声。想到主母新丧,若叫人知道她孝期里竟敢勾引夫主,只怕留不下个全尸。衣服一层层的被剥下,巨大的恐惧爬上心头,叶欣儿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杨景澄却是不理她,横竖是自己的通房,衣服脱了便脱了,谁还能说个不字!他手脚异常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叶欣儿扒的个干干净净。没了衣服的遮掩,叶欣儿浑身交错狰狞的疤痕显露,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尤其可怖。

杨景澄眼底冰寒,过于久远的事他记不大真了。一时不确定叶欣儿的疤痕是文氏亡故后,文家迁怒所致,还是此前便有。现看着她后背上的狰狞,心中怒意翻滚。这个丫头他应该没睡过几次,文家着实过了。无怪乎他印象里的叶欣儿,人前总是畏畏缩缩的模样。唯有在无人时,方显露出些许真性情。

噩梦般的经历在脑中回想,叶欣儿终因恐惧哭出了声。杨景澄的手按在她后背的疤痕上,冷声问:“谁打的?”

叶欣儿没敢回话,只眼泪簌簌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