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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拱手打了个招呼。

李纪桐抹了把脸,靠近了两步,低声问:“你锦衣卫那处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杨景澄苦笑:“今日休沐,我压根没去衙里。只晓得……有大事,连叔公怎么病的都不知道。”

李纪桐嫌弃的看了杨景澄一眼:“才去衙门没几日,全跟华阳郡公学坏了,一个个好似蚌壳精,嘴严的了不得。不消你给我透露甚小道消息,我就白问问,看有没有漏的。”

杨景澄无奈的道:“我真不知道。”

李纪桐抿了抿嘴:“你们府上素来跟王府走的近,我岳父贪没贪的事,你可知道?”

杨景澄哭笑不得:“你岳父你都不知道,问我?”

李纪桐长长叹了口气,懒得再说话了。杨景澄同情的看着他家的堂姑父,前日才给舅父擦了屁股,今日又赶上岳父犯了忌讳。怪道勋贵里头能干的都短命,便是身体康健的,也好叫这帮亲戚气死了。叹完李纪桐,又叹自己。李纪桐不姓杨,实在没法子,还能倒戈向章家,不过委屈些。可自己呢?

此刻他隐约知道血脉不算很近的华阳郡公为何脱颖而出,成为嗣子的有力候选了。瞧瞧青田郡公的模样,再瞧瞧在屋子里大呼小叫抱不平的宗亲,华阳郡公着实是一股清流。

不多时,瑞安公从里间挤了出来,看到儿子跟李纪桐站在一起,不由楞了楞:“桐哥儿你怎底在这?我听说你媳妇眼都哭肿了,你也不去劝劝。”

李纪桐心道:劝个屁!贪到太后头上的蠢货,早晚作死自己牵连全家!面上却老老实实的道:“我越劝她越哭,岳母把我撵出来了。”

瑞安公忙道:“那我叫你嫂嫂去劝劝。”说毕又急急走进里头,寻到女眷们扎堆的屋子前,隔着窗子把章夫人的丫头唤了出来,如是这般的交代了一回,才折回了院子里。

李纪桐为青田郡公的女婿,亦算半个主家,忙与瑞安公道了谢,又道:“天色不早了,国公家里有小公子,且先回家去吧。我岳父那处,太医说乃气急攻心,不定什么时候醒。待他醒了,我再打发人同你们报信。”

青田郡公昏倒事发突然,不像文氏病故,横竖丧事要办许多日,大家伙按着亲疏远近岔开了上门。此刻青田郡公居住的院子里,乌央乌央全是人,弄的梁王府上下手忙脚乱。故,杨景澄跟着劝道:“太公本就着急,我们在这里,他还得费心招待。不若先回去一批,排了班再来探视。如此,既不给主人家添麻烦,也不叫病人觉得冷落。您看呢?”

“澄哥儿说的有理!”江阳国公从内院走了出来,恰听到杨景澄的提议,连声叫好。

几个人连忙互相见礼,瑞安公道:“人着实有点多,我方才竟没瞧见你。对了,我刚不知在哪处听了一耳朵,道圣上也有些不适,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