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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承善从善如流的把手搭在了颜舜华腕上,却是面色微变。护送他来的锦衣卫带来了取信于杨景澄的玉佩,以及华阳郡公的吩咐——未必是真流产,或是有旁的什么,务必协助杨镇抚安顿妥当。然而他越是探脉,越觉得心惊。

没有流产,但,脉搏如滚珠般在他指尖流过,不甚真切,确实为滑脉!

包承善咽了咽口水,自打他入了华阳郡公门下,听过了不知多少不见硝烟的搏杀。今夜杨景澄动静过大,不独是他,恐怕华阳郡公并宫中两位,心中皆有怀疑。不想,杨景澄的夫人竟真的怀了孕。他心中飞快的盘算,且不论其它,流产之事必得先圆过去!

“唔——”包承善收回手指,又仔细瞧了瞧颜舜华的面容,开始掉起了书袋,“夫人这是冲任损伤、胎元不固。是以须得补肾健脾。世子也请牢记起居有度、房事有节、饮食清淡、用药平和。”

杨景澄心道:莫非真是华阳郡公派来收拾烂摊子的,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今夜夫人似有惊吓,吃药见效有些慢了。”包承善慢条斯理的道,“若世子不介意,且让老朽扎上几针,便能立竿见影。”

杨景澄谨慎的道:“你扎哪?”

包承善在他耳边悄悄道:“随便扎扎,不然您不好交代。”

杨景澄:“……”

包承善轻咳两声:“如此,闲人回避吧。”

在那边屋里的瑞安公急切的声音传来:“扎针有效么?”

包承善一副高人模样,轻飘飘的道:“若无效,下官任杀任刮,绝无怨言!”

杨景澄连连看了包承善几眼,竟说的如此笃定,回头“孩子”没保住,怕是华阳兄长也难以保全。这位,当真不怕死么?

瑞安公早慌的六神无主,听包承善说的笃定,连声道:“快快,撤出来,休碍着圣手扎针!”

早跟着进来的张伦家的面色古怪的道:“公爷,扎针……要退衣裳么?”

瑞安公跳脚道:“都什么时候了,管那些劳什子作甚!”又对杨景澄嚷道,“澄哥儿,你休小心眼儿,肚子里的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