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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脸色骤变!

“消息不确定。”丁年贵看向杨景澄,“也不知道是哪个御厨,更不知道是哪位的手段。”丁年贵心中苦笑,世子啊世子,你心心念念的华阳哥哥,早已为案板上的鱼肉,却看不见执刀人到底是谁。

“因此,有些事,您必须做。打赤焰军风险不大,您正可拿来积累军功。乱世当头,军功即是威望。”

“京中水混至此,是因我之故么?”杨景澄喃喃道。

“您是变数。”丁年贵不知前情,不知杨景澄重生,但,言语如刀,毫不客气的扎进了杨景澄的心底,痛的他一个激灵。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杨景澄蓦得想起了这句古语,心情复杂的无以复加。

“我希望你在吓唬我,吓得我上战场挣军功,吓得我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提线木偶,按着太后的心意,踹开华阳哥哥,自己登上宝座。”

丁年贵没有回答,只淡淡道:“战场上,不必害怕。谁想杀你,且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不必如此。”杨景澄从不拒绝踏上战场,堂堂八尺男儿,正该真刀实枪的挣自己的锦绣前程。从古至今,能成大事者无不伴有大气运。他如今已然立在了旋涡正中,赌一赌自家气运又何妨?横竖命是捡来的,大不了一死。于是从容道,“我听你的,待张发财归来,只要不是两军实力过于悬殊,我会亲自走一遭。”

丁年贵笑了起来:“我愿真心实意的追随世子,正因您敢打敢杀。官场如战场,不怕死便不容易死。战场纵然有凶险,然我认为,今次这场买卖,终究是划算的。”

杨景澄太年轻,任何能积累威望的事都不应错过。尤其是朝中局势越发让丁年贵觉着不安。他说不出一二三四的缘由,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在无数次尸山血海中让他能全身而退的直觉。

听完丁年贵的话,杨景澄点了点头。王守良的忽然出现,让他察觉到了一张阴谋的网悄悄覆盖而来。坐以待毙是无用的,主动出击反倒更容易打乱对方的计划。

丁年贵说的没错,他是变数。不论因何而起,他既做了变数,那便注定是人家棋盘上的棋子。而想跳出棋盘,唯有掌握更多的力量。如今,章太后的支持,宁江卫的军队,永和帝的偏向,都不够!远远不够!

或许他再次睁开眼的瞬间,自以为的十年就已经不存在了。

至于威望过盛,将来是否会与华阳兄长生死搏杀,那便……再说了!

四月二十七日,徽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