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蹲下来检查了一遍尸体,奇怪道,“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凶手会把他的衣服打湿,就连身上的血迹也清洗干净了。”

夏容随口道,“可能是他比较爱干净?之前我去谢守备家,那六具尸体也是这样,按照身量高低放成一排,衣服整洁,双眼紧闭。就像是被人精心打扫整理过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对我们的挑衅。”

夏利沉思片刻,道,“这应该是他的一种习惯。容容,你和少将军说,可以从这种人身上下手,比如有某些强迫症状的人,或者有严重洁癖,东西摆放必须按规定的顺序,某种和常人不同的习惯之类的。”

“你是说,这可能是凶手无意识留下的?”

夏利点头,“我之前在案宗上看过类似的案件,应该没错。”

“好,我会和少将军提的。”夏容道,等把谢守备尸体抬到马车上,看他又背着竹筐走,夏容问道,“你去哪里啊哥,不和我一起回城吗?”

夏利的眼神闪了一下,拒绝道,“不了,我想起来还有一味草药没有挖,你先带着谢守备回去吧。”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夏容心间有些难过。

自从小时候父亲决定让她学武参军,而夏利学医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渐行渐远,到现在可能五六天也见不了一次面。

夏利一直都很崇拜父亲,还曾经带她一起偷穿过父亲的盔甲,梦想长大之后能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将军,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可是因为身体原因,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容走他的路,坐他的位置,他自己只能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

这让他很是颓丧。

甚至刚开始还对医术产生抗拒的想法。

后来母亲看不下去,踹开他的门揍了他一顿,夏利这才抽哒哒地捡起医书,枯燥地背了十多年的草药。

夏利一天比一天沉默,但医术却一天比一天的好。

父母无奈,最近这两年放松了对他的管教,万事也就由着他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

她想说‘你小心一些’,可是话到嘴边,又怕他误解自己看不起他,只得改成了,“你早些回去,少将军回来可能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