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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他单膝跪着,捉住尤伶细白的脚丫,慢慢拂去上面残留的水珠。

“她是我爷爷从孤儿院收养的女儿,这是第一个悲剧……并没有记在他的名下,这是第二个悲剧。爷爷死后,十八岁那年,她被我那个已经结婚生子的父亲借醉酒侵犯了,这是第三个悲剧。迟家丢不起这个脸,于是把这件事掩盖下去了,以假借送她出国留学的名义,其实被软禁起来,当了父亲的禁脔……”

迟越温柔又仔细地弄干她的脚,然后让她踩到沙发上面,不再让她碰触到冰冷的地板。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骇人听闻。

他还挺有兴致地点评了一句:“上流社会的世界,是你无法想象的肮脏。”

“迟……”尤伶不安地一动,迟越却抬手摁住她的肩膀,就着单膝碰地的姿势,仰头看着她。

“明明是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但也是情同手足的兄妹……我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想自杀的时候,发觉不幸地怀了我。”

“这是第四个悲剧。”

迟越微微一笑:“我那个父亲不让她打掉,就这样,我作为私生子出生了。在我大概两岁的时候,她大概是再也忍受不了,从窗台跳下去了,当场死亡。”

男人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愤恨,连一丝情绪都没有,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尤伶指尖发冷,想伸手抱住他,肩膀仍然被他摁住,双手动弹不得。

“……我父亲那个原配一直以来忍受着母亲的存在,直到她死去了,她找机会说服父亲把我带回老宅,然后……”

尤伶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肩膀被按住,只好艰难地低下头,以吻用力地堵住他的嘴唇。

迟越眼睛微睁,惊讶的情绪从他的眼里一闪而逝。

他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法拒绝他再说下去。

然而还没说什么,迟越便发觉贴在自己唇上的温热嘴唇细微颤抖着。小女人眼睛没有闭上,从眼眶滚出一滴豆大的泪珠,眼底瞬间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