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着冯嫣的陷阱和抵抗,想看她失败之后恼火万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这一杯推向自己的茶汤,还是让他忽然有些动容。
“瑕先生是哪里人?”冯嫣问道。
瑕盈伸出右手,隔着白纱手套,茶杯的热气传到他的手心。
他望着对面的冯嫣,她正在用木夹拣炭。
炭面的颜色在灰白和橘红之间变换,像是在呼吸。
瑕盈饮了一口茶汤。
“不知道,印象里可能是在漠北一带,沙漠,草原,马群,牛羊,飞沙走石的风暴……回想起来都是这些东西。”
“十二岁以前?”
瑕盈点了点头,“十二岁以前。”
冯嫣笑了笑,她拿着长柄木勺扬汤止沸,“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长安和洛阳以外的地方。”
“也没什么,每个地方都差不多。”
“江南和漠北也差不多?”
瑕盈放下杯盏,“是啊,有什么区别呢。”
……
幽深的峡谷之中,押送着“瑕盈”的囚车仍在慢慢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