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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百味 棠岁 987 字 2022-10-18

里头姜沅淡淡应了一声。

侍棋赶忙举手拍了两下,清脆的声响传到门外, 侍画便带着一众侍女推开门鱼贯而入, 侍棋也去撩起了床上的帘幔,拢起来拿小金钩挂住了。

仔仔细细拿香膏刷过牙漱过口,姜沅半掩着唇, 在痰盂里吐掉口中的水,接过帕子按了按唇角, 而后拿起浸在温热水里的柔软面巾敷在面上。

她的声音从面巾后面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夫君……还没回来?”

顾辞舟是三日前和她说的要去剿匪。

哦,不是剿匪,是捣毁淫祠, 不过这两者的分别其实也没多大,都是一样的有助于立功建业的大好事,也都是一样的危险——匪徒多焊勇之士,而淫祠则富深信之众。

信仰有时候是比兵器还要锋利的东西,顾辞舟曾经这么和她说。

姜沅想,确实如此。

也正因为这样,在听到顾辞舟要去捣毁淫祠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深重的忧虑:“若是……”

黄昏时候的光线像金子一般,流光溢彩得令人目眩,张扬地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芒,也让整个画面都泛着黄,像是什么不真实的梦境。

而姜沅在听到顾辞舟如是说的时候,也的确觉得目眩,也的确觉得不真实。

纵然、纵然他的的确确是知县,是那些兵士的领头人,可他也只是个书生啊!如何就要去舞刀弄枪,去拼杀去撕扯了呢?

顾辞舟笑:“你放心,我虽不曾在武艺上刻苦钻研,但骑射一道作为六艺之一,我也还是有所涉猎的,防身自保绰绰有余。而至于冲锋陷阵,我既为知县,他们也要保证我的安全,定然也是不许我冲在最前头的。”

姜沅低着头,鸦翅一样的睫羽轻轻颤动,半晌不曾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自袖中伸出一只手来,一点一点地拽住了顾辞舟的袖子,而后慢慢抬起头,眼中波光流动:“那说好了,你要好好地回来。”

顾辞舟怔了怔,静默片刻,他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