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震动，再是刺耳的呲啦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用扣刮着玻璃面。

电脑上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一半。哈莉歪头看着孵化装置里的淡黄色卵状薄膜，“它是在动吗？”

缩在角落里的工作人员哆哆嗦嗦，“劳德、劳德先生把自己的心跳和控制生化人的中央系统连接在了一起。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他！”他哭叫着捂住头，“这里所有的怪物都要醒来了！”

腥黄色的球形中，竖瞳与哈莉对视，无数细小的棕色脉络在球形中蔓延，仿佛干涸龟裂开的地面。

利爪刺破薄膜，黏稠的溶液涌出来。孵化装置在类人的蜥蜴怪物一个伸展下揉作废铁！

宛如婴儿嚎哭般的叫声引发震动，室内的玻璃制品齐齐碎裂。

哈莉从电脑台上跳下来，对着蜥蜴怪物连开数枪，子弹在鳞片上摩擦出火星，却无法击穿这层防御。

死亡射手看了门外，半坏不坏的机械大门掩映着生化人咆哮的景象，原本沉睡在容器里的怪物们纷纷迈出容器，失去中央系统的管控在房间内冲杀，破坏眼前所见的一切。

死亡射手快步走上前，一把拎起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这里的系统可以重新调试吗？”

“办不到！”工作人员破音道，“这是自毁程序，从劳德先生死亡后程序就已经彻底崩塌了。”

场面远远不是他和哈莉可以控制的。死亡射手扯住哈莉，“我们得走了。”

说着，他扭头，格洛克喷吐火光，改造后的特制子弹撞击在蜥蜴怪物的鳞片上，只溅出了丝丝血迹。

“不。”哈莉停住脚步，伸手拽住死亡射手，“资料还没到手，沃勒不会放过我们。”

进度条还在缓慢增长，迟迟没有触到底端。而蜥蜴怪物一个摆尾，玻璃碎片如同忍者手中的飞镖钉在电脑台和地面上。

“我吸引它的注意力。”死亡射手说，瞄准镜下的眼睛目光集中在蜥蜴怪物身上。

等待，等待，就是怪物眨眼的一瞬间！

满是裂缝的大地上，一道深不可见的深渊裂开。而格洛克的枪口，子弹穿透风与火，在空气中拉出长长的弹道痕迹，与蜥蜴怪物的眼睛笔直相撞！

噼里啪啦，这是金属弹壳掉在地面的声响。

蜥蜴的眼睛上下眼睑合上。厚重的鳞片拢成鳞盖，仅有一个小小的圆孔，露出怪物的瞳孔。

死亡射手没有带来死亡，子弹卡在鳞盖中，怪物一眨，掉落在地。

被袭击的怪物凶性大发，挥舞手中的利爪，孵化器的碎片击飞出去，眼看就要把藏在后面的工作人员削掉半个脑袋。工作人员已经闷头开始祷告，他从来不信上帝，但这时候难道要靠两个超级罪犯来救自己吗？

哐——当——

金属摔在地面。站起来的人影一拳向下砸在飞旋来的金属碎片上，用最暴力的方法停止了它的运动。

“擦棒球！”清亮的男声道，他冷笑一声，“死亡射手。”他咬牙切齿念着这个绰号，“我迟早有一天把你钉进我爬出来的棺材里，再往上面盖两千磅的土。”

工作人员怯怯睁开眼睛，刚才在他面前倒下的男人站在他身前，瑰丽的红色耳鳍因为主人心情激动细细颤了两下，细密的鳞片点缀在颈侧，好似颜色艳丽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