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贺呈山单手控着车头，躬身凑近了些，“你害羞了？”

宋亦然真想往他这张拽了吧唧的脸上打一巴掌：“我妈和叔叔结了婚的。”

“他俩又没领结婚证，”贺呈山无所谓，“我爸死了他的钱都是我的。”

是宋亦然没想过的角度。

“你还想他们呢？他们结不结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亦然愣住：“可你是我哥。”

贺呈山眼睛一弯：“再喊一声。”

“……”

妈的，宋亦然有点绷不住了。

他挣扎着弃车而逃，贺呈山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你别走那么急，一会儿又晕了。”

跟背后灵似的，带了点逃脱不开的宿命感。

宋亦然都快疯了。

诚然，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爹妈，贺呈山是第三个能让他有这么大情绪的人。

让他无语的情绪。

“蹬鼻子上脸了还？”贺呈山把手伸到宋亦然颈后，就着温热的皮肤一捏，“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创你了啊！”

宋亦然有时候的确觉得自己有点蹬鼻子上脸，这要是换成一年前他绝对不敢以这种方式与贺呈山相处。

但主要是贺呈山的确惯着他，也不跟他发脾气了，说话都带着笑。

直男弯起来都这么纯情吗？

宋亦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他这次没再去拉贺呈山的衣摆，手指握在坐垫下的横杆，努力去找能借力的东西。

贺呈山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强行拉过去放在自己腰上。

一个急刹，宋亦然在他后背贴了一下。

贺呈山似乎非常满意：“我爸和你妈谈他们的，我和你谈我们的，又不耽误。”

又不耽误。

宋亦然的三观快被震碎了。

他想说他们是兄弟，这样是□□。可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男的，本来就已经够离经叛道了，还在乎那一点背德吗？

贺呈山怎么这样。

都不考虑一下他唯一的爹吗？

“呈哥！呈哥呈哥呈哥！”

路边有人在喊，宋亦然偏头朝声源方向看过去，是贺呈山十三班的一群兄弟。

“你咋现在才来？上网去不？”

眼下不到六点，正值下午放学，校外小吃摊摆满路边，堆堆挤挤都是刚出校门的学生。

贺呈山捏了刹车，一只脚蹬着地：“就不能学习吗？”

宋亦然看了眼贺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