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过去气温骤降，一场小雨之后，淮城就算入了冬。

贺呈山的期中考试成绩突飞猛进，一举跃进年纪前五十，贺峥很是开始，专门请了假回来带着一家子人出去泡温泉。

林晓准备得很积极，半路上拉着宋亦然絮絮叨叨，说专门选了有调节性的药浴，到时候让他多泡泡。

宋亦然对这些倒没多大兴趣，或者说他对什么都没多大兴趣，只是林晓看起来很兴奋，他就点头应下来，反正指哪打哪惯了，也没什么不行的。

他们一早出发，到度假村的时候刚好中午。

店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室内古朴幽静，燃着熏香，装潢软隔断和绿植占比很大，光线基本都是淡淡的黄色暖光，走一圈下来眼睛很舒服。

一行人吃完午饭休息两小时，等到下午三点左右再去泡温泉。

至于房间定了三间，把贺呈山和宋亦然分开了。

这让大少爷非常不爽，刚想出声抱怨，却又瞥见宋亦然一脸无感的表情，登时就把话给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说也不是他说。

对于分房睡，宋亦然是赞同的，毕竟跟贺呈山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半夜指不定都睡不好觉。两人分开图个清静，也省去了其他麻烦。

想得很美好，就是估计不会太顺利。

果然，就在宋亦然脱了衣服准备洗个澡睡觉时，贺呈山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直接进来了。

“宋亦然，人呢？”他进屋没瞧见人，看浴室亮着灯，想都没想直接打开了。

宋亦然侧身站着，用手里的浴巾挡了一下腰间。

贺呈山一怔，视线停在那一片雪白的脊背上半天没挪开。

“靠！”他反应过来，后退一步直接把门摔上，“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话问得有多白痴，就算宋亦然没有回答，贺呈山自己都能感觉到。

他的脸上很快烧起来，血色顺着颈脖一路蔓延开，贺呈山眼一闭仿佛还能看见对方舒展着的肩膀。

“你洗澡不会说一声吗？！”贺呈山恼羞成怒地往床尾一坐，“没长嘴？”

宋亦然不理他，自己去淋浴间洗澡。

大概把身上冲洗一遍，出来时翻翻挂在晾衣区的系绳浴衣，没有内裤。

泡温泉要穿内裤吗？宋亦然也不太清楚。

他低头把腰间绳子系好，吹干头发出门时贺呈山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越过巴掌大的屏幕，看对方的眼神不是特别友好，宋亦然扫了一眼一米五的床铺，贺呈山占了大半，似乎还没什么要起身的意思。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嗯，”宋亦然绕到床的另一边，“在洗澡。”

浴衣没有多余的扣子，全靠腰间一根绳支撑，稍微有一些动作，胸前交叠的布料就会散开一些，宋亦然一个人在房间里穿倒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多出个贺呈山，就有点别扭。

“你怎么穿成这样？”大少爷果然注意到了。

“房间里准备的。”宋亦然单手抓住领口，另一只手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往里坐了坐躺下。

“准备你就穿？”贺呈山拄着手臂探身压在宋亦然的身边，“那柜子里还准备了…准备了那什么呢，你还用吗？”

宋亦然不明所以：“什么？”

贺呈山憋了半天没憋出个东西，最后撂下一句：“你故意的。”

没头没尾，宋亦然懒得理。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东西都是付了钱的，不用亏得慌，至于柜子里放了什么，他没看，也不知道。

“你睡觉了？”贺呈山扯扯他盖在脸上的被子。

宋亦然闭着眼睛：“嗯。”

贺呈山继续扯：“现在睡什么觉？”

宋亦然把被子扯回来：“困了。”

坐了一上午的车，就算不困也累了。

被子拉扯，把单薄的浴衣也连带着松开一些，小半截锁骨搭着布料，白得晃眼。

贺呈山立刻撒手把被子一下盖在宋亦然的脸上，除了头发闷了个严严实实。

“猪一样，就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