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

小舟绎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下着稀稀落落的小雨。

他望着窗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已是第二天了。

小舟绎懒得动弹,全身像被拆了一样提不起力气,泛着酸痛的身体旗鼓轩昂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余光看到琴酒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银发男人神色依旧,眉眼间带着些许餍餍的满足。

明明都一夜没睡,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他不服气地想了会,疲惫的大脑很快就放弃思考,半眯着眼蜷缩着往被子里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他从被子里提溜出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掉落下来,猛不丁触碰到冷空气,小舟绎打了个冷颤,勉强睁开眼迷糊地找着罪魁祸首。

琴酒眉毛高高挑起,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拧着小舟绎的脖颈,轻一下重一下地揉着。

他自然地贴近身前的人,张开双手环住琴酒的腰,脑袋在腰侧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说:

“今天没工作,让我再睡会。

“朗姆让我们过去一趟。”

“啊……”

小舟绎听到这个名字,瞌睡醒了大半,“有说是什么事吗?”

琴酒微妙地停顿了一秒,又恢复惯有的嘲讽,“另一只眼睛也瞎了吧。”

小舟绎被逗乐,笑了两声又停下,“现在过去?”

“嗯,换衣服吧。”

“……”

他抬起头,露出一副湿漉漉的眼睛,凌乱的发丝混在脸庞,像个无害的小动物,声音软绵绵的,“gin,那我回客卧去换。”

小舟绎转身就想离开,琴酒却嗤笑一声,手中力度分毫不减,把他牢牢按在身下,像是在嘲笑小舟绎装模作样卖可怜的样子。

“gin。”

小舟绎直起身子,身子的酸痛让他“嘶”的低喊出来,半跪在床上,吻在男人嘴边,“拜托啦,让我一个人换吧。”

银发男人似乎被愉悦到了,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又在空气变得粘稠、身体紧密贴合时抽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小舟绎。

红发青年松了口气,他走下床,刚来到衣柜前拿出衣架就听见男人的声音。

“穿那件黑色的。”琴酒靠在门边,“衣袖最松最长的那个。”

“……”小舟绎噎住,“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