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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您真有把握?”黄锦眼睛一亮,十年换了三位皇后,这么一位主子真心不好伺候,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他巴不得有人能安抚嘉靖的情绪,将其从暴走状态拉回来呢。

可是,想到现状,他心中的疑虑却丝毫不减,“张阁老,您应该知道,最近连邵真人都不敢轻易惊扰圣驾,除了做法事的时候,他都不敢跟万岁爷多说话,您真的要……”

不怪黄锦啰嗦,实在是事关重大,若是张孚敬失败了,惹得龙颜大怒,他这个通报的也是要跟着倒霉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哪怕张某人从前的记录一直很不错,他也不敢轻忽,何况……

身为天子近臣,他如何不知道嘉靖的心思?张阁老圣眷渐衰,眼见着就风光不再了,万一对方要孤注一掷,自己可犯不上陪绑。

没见邵真人对张阁老都避而不见了吗?在天子身边想过得安稳,这种程度的谨慎是必须的!

“也罢,黄公公,你且附耳过来……”张孚敬能纵横朝堂十多年,对宫内事又何尝不是了若指掌,对黄锦的心思更是洞若观火,他知道今天要不说出点什么,对方是定然不会去通报的。

但是,他今天要说的事儿又岂能在早朝上说?

“二龙……”只听了两句,黄锦的眼睛就瞪圆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张孚敬,“张阁老,此言当真?”

“君前岂有戏言?老夫是那么不分轻重之人吗?何况,浙江布政司、按察使,以及上虞知县的奏疏尽皆在此,又岂是老夫的空口白话?”张孚敬两手一摊,顺便把证据也都亮出来了。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黄公公,想化解皇上的心结,非此不可啊!”

“……咱家明白了,张阁老且稍待,容我去通禀!”黄锦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做决定的时候很犹豫,但黄锦做事的效率却很高,没多一会儿,他就返回来了,带来的是皇帝召见的口谕。

乾清宫内,香烟缭绕,帷幕低垂,没有皇宫内院的庄肃,倒有几分名山大观的气氛。

“老臣参见陛下!”从张孚敬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帷幕后模糊的人影,但他并不觉为异,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白水绕东山,逢灾更有难。水火分南北,二龙不相见……还有这些奏疏上说的,孚敬,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语声低沉,人也未露面,可张孚敬心下却是大定,别人听不出,可是,以他对嘉靖的了结,又如何听不出对方心中的急切与期盼?

“敢教陛下得知,东山即是奏疏中所述,有异人出的地方,这箴言中的南北,说的是京城和江南,至于水火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