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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亲兵赶紧唱诺,飞奔回去准备三牲祭品,知道此举必然影响军心的李密心急如焚,可又不敢继续再劝,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李子雄,希望德高望重的李子雄能够出面阻止杨玄感的昏招,然而让李密绝望的是,李子雄老将军是开口了,不过却不是向杨玄感开口——而是冲着去传令的杨玄感亲兵大喊,“记得带上香炉和香烛,千万别忘了!三牲里的马要白马,一根杂色没有的白马!”

就这样,杨玄感本人倒是大张旗鼓的祭拜天地神明向上天请罪了,蚂蚁再次组字预报杨玄感将死于此地的消息,也一下子在叛军队伍中迅速穿开,本就已经是人心惶惶的叛军队伍顿时谣言四起,说什么杨玄感造反谋逆获罪于天,说什么杨玄感的寿元已尽,说什么隋炀帝是真龙天子,杨玄感造反注定不可能成功,什么样的荒诞离奇谣言都有,导致叛军队伍的士气再次狂泄,军心彻底动摇,如果不是叛军主力目前还没有遭到军事挫折,否则铁定就已经出现叛军士兵大规模逃亡的情况了。

事还没完,没过多少时间,叛军士兵在取水的时候,在河边再次发现了大量蚂蚁神秘积聚的情况,在河滩上再次组成了七个大字——杨玄感死于弘农!消息传开,叛军队伍再次大哗,杨玄感本人脸色苍白,李子雄老将军脸色灰暗,李密则是满头大汗,既担心叛军队伍的军心士气,更搞不明白这些小蚂蚁为什么偏偏要和杨玄感为难——如果这些蚂蚁组成‘杨玄感雄霸天下’七个字多好?

……

“混帐小子,连老夫都敢骗!你他娘的早说啊,早说那一百铜钱正反两面都有字啊!害得老夫都跪着哭了出来,当众出那么大的丑!老夫今天不掐死你,难消心头之恨!”

同一时间的弘农城内,终于知道了铜钱真相卫玄正在掐着陈应良的脖子咆哮怒吼,丝毫不顾自己的大兴留守身份风度,被卫玄掐得都快吐舌头的陈应良则痛苦呻吟,“卫留守,如果不是连你都骗的话,那些东都的老兵油子那会相信?都是为了皇上,都是为了大隋,小人才不得斗胆骗你一次啊。卫留守,求求你快松手吧,小人真要被你掐死了。”

“做梦!”卫玄带着笑意咆哮道:“少给老夫扯那些好听的,老夫还没有老糊涂!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仗着老夫是大兴留守,管不了河南郡,你就算得罪了老夫,老夫也直接治不了你!你想得美!老夫今天把你掐死,看他樊子盖老不死和裴弘策敢说什么!”

匆匆进来报信的弘农县令祖君彦救了陈应良一条小命,刚一进门,祖君彦就满面笑容的向杨智积拱手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你安排的妙计已经成功了,我们化装成普通百姓的斥候探到,杨玄感那个叛贼居然准备了三牲祭品,跑到了那些蚂蚁面前磕头祭拜,还有大量的叛贼士兵在场,跟着杨玄感叛贼磕头。”

“好!效果真是出人意料啊!”杨智积大喜过望,大笑说道:“不过你说错了一点,这不是我的妙计,是陈记室的妙计!”

“什么?是陈记室的妙计?”祖君彦也有些震惊,转向了正被卫玄掐住脖子的陈应良上下打量,惊讶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啊,用蜂蜜写字吸引蚂蚁聚集,借以动摇敌人军心,打击叛贼士气,竟然是陈记室你的妙计?陈记室,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七岁?”

“什么蜂蜜写字?什么动摇敌人军心?什么打击叛贼士气?”

卫玄老顽固又糊涂了,好奇之下还放开了差点被掐死的陈应良,而当知情人杨智积微笑着把计划经过向卫玄仔细介绍过后,卫老顽固先是张口结舌,接着又一把掐住了陈应良的脖子,咆哮道:“混帐小子!才十七岁就学得这么奸诈狡猾,以后还得了了?还有,这样的妙计,之前在渑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献给老夫?”

“留守大人恕罪,小人也是到了弘农后被逼无奈,灵机一动想出这个主意的。”陈应良苦笑,为了不被卫玄掐死,又赶紧转移话题,向杨智积问道:“殿下,晚上的事布置好了没有?天色不早了,如果那些人还没有出城,可得抓紧布置了。”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杨智积微笑答道:“五十人,全是熟悉地形道路的本地人,由我的幕僚率领,带足了干粮和饮水,今天晚上保管可以把杨逆叛贼折磨得痛不欲生,整个晚上睡不着觉。”

“什么意思?”卫玄果然又糊涂了,赶紧问道:“蔡王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瞒卫老顽固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杨智积也就附到卫玄的耳边,低声介绍了陈应良亲手制订的歹毒计划,陈应良则赶紧跑远,生怕老顽固又发起飚来真的掐死自己。还好,听完了杨智积的低声介绍后,卫老顽固这次不仅没有发飙,神情还有些失落,叹息道:“为什么老夫之前就没想到过这样?为什么老夫就只知道正面硬打硬拼?从没想到以巧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