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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身上的脂粉香味是那里来的?”王伏宝平静反问,“还有,说这话前,先生能否先把耳旁的注唇印(口红印)擦干净?”

李大师脸色一变,赶紧去嗅衣摸耳时,殷开山和任瓌也已经发现,在李大师的左耳耳垂之旁,确实有着一个不容易察觉的檀色唇印,惊讶于王伏宝的心细之余,任瓌和殷开山再赶紧去看王伏宝时,王伏宝却已经率领亲兵出去巡营去了,留下李大师在帐中咬牙切齿,赌咒发誓一定要让王伏宝好看!

接着,王伏宝巡营时还发生了一件小事,一个出城哨探的隋军斥候不幸王伏宝部下擒获,押来营中时正好碰上已经结束巡营的王伏宝,王伏宝正好无事又不想再去和李大师见面,便干脆亲自审问了这个新抓到的俘虏,向他了解隋军情况。结果那隋军斥候贪生怕死问什么答什么,还真向王伏宝交代了不少临汾军情,只是价值都不大,连临汾隋军是否还有可能出城作战都不知道,王伏宝失望之余,也就结束了审问,命令士卒善待这名俘虏了事。

很巧,士卒刚押解这名俘虏准备离开时,等不到王伏宝返回的殷开山和任瓌正好主动跑来向王伏宝告辞离开,见王伏宝审问俘虏又听说那俘虏有问必答,任瓌忙向那俘虏问道:“有件事问你,之前你们军中不是传言说刘黑闼想要谋反吗?这事有没有后续?”

“回大人,霍副总管和卫太守他们下令,不许再讨论这条传言,否则一律重处。”那俘虏如实答道。

“为什么?”任瓌一楞,惊讶问道:“霍世举和卫子期,就这么信得过刘黑闼?”

“听霍副总管的亲兵说,是我们唐王殿下亲自下的命令。”俘虏答道:“卫太守和霍副总管他们上书唐王报告这件事,结果唐王殿下不信,说刘大帅绝对不会负他,要卫太守他们严禁谣言流传。对了,唐王好象还说丢了杨县和岳阳也没关系,刘大帅下令放弃这两座县城是为了大局着想,将来我们的主力再拿回来就行了,用不着心疼。”

“狗娘养的陈贼,对刘黑闼匹夫竟然能这么信任!”

任瓌骂了一句脏话,那边的殷开山也哼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真小看了陈应良这个小匹夫,刘黑闼匹夫是降将又是孤军被围,陈应良小匹夫居然都半点不生疑心,倒也难得。”

“怎么可能一点疑心不生?”任瓌冷哼说道:“陈应良小贼不过是故做镇定,假装大度,实际上在肚子里,肯定是早就提防到了极点了!”

“任先生,殷将军,听你们的口气,好象是打算离间刘黑闼和陈应良匹夫了?”任瓌和殷开山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李大师的声音,再接着,已经擦去了口红印的李大师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满脸激动的说道:“如果是这样,我有办法帮你们啊。”

“先生有何妙计?”

任瓌和殷开山好奇的问,李大师则附到了任瓌和殷开山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通,接着任瓌和殷开山很快就是满面狂喜了,赶紧邀请李大师同去太原军营地叙谈,还欢喜得连向王伏宝告辞都忘记了。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离开的模样,旁边王伏宝的亲兵也是大为好奇,忍不住向王伏宝问道:“将军,李侍郎和姓任的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姓任的那帮匹夫能欢喜成这样?”

“肯定是说刘黑闼和我们大王的事。”王伏宝淡淡答道:“刘黑闼在陈应良麾下得到重用的消息传到大王面前时,我们大王曾经提起过他和刘黑闼的事,刘黑闼是我们大王的同乡好友,交情还相当不浅,听说还受过我们大王的不少恩惠。所以我们大王又说,等将来到了战场上和刘黑闼碰面时,他只要三言两语,就能让刘黑闼俯首归降。”

“还有这事?”亲兵大惊,忙又说道:“将军,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给姓任的他们?这样说不定我们早就已经把刘黑闼给招降过来了。”

“那有那么容易?”王伏宝笑笑,道:“大王说刘黑闼年少时穷困,常靠他周济,这点周济之恩,和陈应良对刘黑闼的知遇之恩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你别忘了,刘黑闼在投降陈应良之前,只是郝孝德麾下的一个小帅,带兵不过千余人,还根本就没机会单独统兵作战,听说他被郝孝德逼得向陈应良投降时,陈应良先后派三支军队去救他,还亲自出城迎接!现在呢,刘黑闼已经陈应良麾下的河东道行军大总管,统管六郡兵马,言出法随统帅一方,换成了你是刘黑闼,你舍得背叛陈应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