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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少时间,李建成才在不断响起的炮声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应良贤弟的火炮威力如此之大,看来就算他不知道我们的水攻战术,我们也很难坚守到汾文二水的汛期来临。”

“兄长,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冷泉关靠不住,冷泉关是关不是城,无法驻扎过多军队,更没办法有效轮换军队协防助防,根本招架不住陈贼军队不惜代价的正面强攻。”李二冷笑说道:“欲守雀鼠谷,先守灵石城!丢了灵石城,就等于是丢了一大半的雀鼠谷天险,剩下一个冷泉关能挡住贼军多久?贼军整体实力又远在我军之上,丢了冷泉关就算我军还有介休可守,贼军也大可以从容围城分兵去打太原城,就算贼军不肯分兵,区区一座介休小城,又能守住多少时间?”

“这点我当然知道,我唯一失算的,也就是你姐夫会中王伏宝匹夫的奸计,早早就丢了至关重要的灵石城。”李建成坦然承认二弟没有说错,然后又说道:“但你的御敌战术也有弱点,首先我们的骑兵数量就少得可怜,和骑兵众多的敌人打游击战根本毫无胜算。其次是太原城那里的先天弱点你也知道,敌人只要来一个引水灌城,我们就马上无计可施,只能是束手就擒。”

“兵贵精不贵多!”李二自信的说道:“只要兄长你敢放心把骑兵都交给我,我保管可以让陈贼军队的粮道后路日夜不得安宁!陈贼麾下那几个骑兵大将我还不放在眼里!”

“至于引水灌城,更没关系。”李二又冷笑说道:“且不说陈贼假仁假义伪做爱民,不肯用此毒计,就算他真的引水灌城又有什么关系?春秋时知伯勾结韩康子、魏桓子攻打晋阳城,引晋河汾水淹城,守城的赵襄子引军巢居而处,悬釜而饮,照样坚守了整整三年,最终还赢得了反败为胜的机会!陈贼真要引水灌城,了不起我们效仿赵襄子就是了。”

“那百姓怎么办?”李建成反问道:“我军主力退守太原,战火烧进我军控制区腹地,我军治下的百姓岂不是得生灵涂炭,饱受战火荼毒?再说了,春秋时晋阳城人口稀少,赵襄子倒是可以巢居而处,悬釜而饮,现在太原城人口十余万,你叫这十几万百姓全都跟着我们巢居而处,悬釜而饮?”

“兄长,小弟真是不明白,你到底真是菩萨心肠?还是妇人之仁?”李二讥讽笑道:“兄长你这么爱护百姓的话,那你当初追随父亲起兵做什么?就算你治军严格,于民秋毫无犯,你在战场上杀的敌人士兵,难道不是人命?难道他们小的时候和老了的时候不是普通百姓?”

“战场上你死我活,我是为了自卫才杀人。”李建成冷冷答道:“我不象你,你敢说父亲起兵掀起战火不是你极力煽动的?在战场上,你除了不把敌人的命当做人命,还不把我们将士的生命当做人命!几时考虑过将士的性命安危,又几时考虑过如何尽可能的减少麾下士卒伤亡?”

话不投机,李二愤愤准备反驳间,前方的隋军炮声却突然停止,被火炮轰鸣巨响震颤了许久的大地突然恢复了平静,李建成和李二知道前方必有事故发生,赶紧打马直奔冷泉关,冲进已经被隋军火炮轰得满目疮痍的冷泉关,再上到已经尸横满地还连关楼都已经彻底倒塌的冷泉关北门时,李建成和李二首先就看到,一名手打白旗的隋军使者,正在关下大声呐喊招降,而太原军将士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破口大骂拒绝招降,守将张纶也是神情冷峻,并没有一字半句拒绝隋军使者的招降。

看到这情况,知道士气已沮的李二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立即拉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手打白旗的隋军使者面门,隋军使者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远处的隋军阵地上也顿时响起了一阵怒吼声音。

事发突然,不但张纶等冷泉关守军惊叫出声,李建成也是大吃一惊,然后立即转向李二怒吼道:“谁叫你放箭的?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敌人使者打着白旗,你为什么还要放箭?!你就不怕敌人将来报复我们的使者?”

“我当然怕,不过我怕的是军心动摇。”李二冷笑回答,又向远处的张纶轻轻一努嘴,低声说道:“没看到吗?连张纶都已经有些动摇了,不这么做,冷泉关更守不住!”

李建成咬牙切齿间,张纶也匆匆来到了李家兄弟的面前,一边行礼一边慌忙解释道:“两位都督,末将不过是想听完陈贼使者的话再把他赶走,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你们就来了。对了,你们快请下去,这里危险,贼军可能又要开炮了。”

话音未落,隋军那边果然已经是火炮再响,又有炮弹向着冷泉关城头轰来,众亲兵怕李建成有失,赶紧把李建成拉着下墙,李二也跟着赶紧下了关墙,留下张纶率领太原军将士继续在千疮百孔的冷泉关墙上苦苦支撑。而撤出了冷泉关回到了安全地带后,李二又微笑着对李建成说道:“兄长,怎么样?该下决心了吧?现在采纳小弟的御敌策略,应该还来得及!”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