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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朝廷允许学子议政,也不是胡乱攀扯,英律学令第三百七十六条言明,学子议政必须以事就事,不可妄言、多言、违者去除学籍。白鹿学院身为大英两大著名学府之一,不应连基本律法都不曾教授吧,你这学子名不副实。”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应内外相应也,言行相称,我观你无一处也就罢,常戚戚的本事倒是不错。”

她棍棒交加,连连发问,每说一句便强势一分,直把几个学子说得敢怒不敢言。她像是偷到老母鸡的小狐狸,摇着尾巴,信誓旦旦地坐回原位,露出狡猾的笑来。

“怎么留着打算让我请你们吃酒吗?”

长丰闻言收剑,剑入刀鞘,长剑在手中转圈,剑柄把人打向一边。章沛书被推了个踉跄,腰腹剧痛,被同窗扶住,就算在没有眼力劲也知道眼前这人不好对付,他咬牙忍住内心巨大的羞耻,甩一甩袖子就要走人。

“等下!”时于归懒洋洋地拖长调子,故作风雅地摇了摇扇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学子见官应执晚辈礼方能离去,你这人也忒不懂事了。”

来喜阁内有人发出笑声,像是看了许久的闹剧终于忍不住了,便出声声援到:“是啊,你们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这话委实粗俗不堪,那四人面色潮红,章沛书把视线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顾明朝身上,见他面色平静,温和地看着他,像是等他行礼,顿觉一口血涌上喉咙。

“学生章沛书告退。”

其余三人连执同样的礼节,半退至楼梯口,四人才转身离去。

“啧啧,有些人就是眼睛天上长,也不怕走路摔倒。”时于归对于他这么快就屈服的事情委实有些遗憾,本以来还能再来几回嘴炮,没想到那人倒也能屈能伸。

“多谢时小郎君。”心中畅快无限的顾静兰起身行礼。时于归大气地挥挥手,等小二把屏风竖起,掌柜的端上几碟糕点赔罪,这才继续说道。

“千秋公主果然性情豪爽。”

时于归眯着眼笑了笑,她眼尖地看到楼下停下的车,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眼底的红色小红痣跃跃欲飞,印得她满眼星光。

“我今日同你哥哥有话要说,又怕耽误你游玩,特请了你姨母带你赏花,还请见谅。”时于归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主动开口解释。

顾静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起身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