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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刑部仵作一般都是地方上因为成绩优异,所以调任往刑部和大理寺继续服役,并给予擢升为从九品下令史,从此后代便可参加科举,进入正途。

这类人往往带着很多当地的习俗,远离天子脚下行事难免有些模糊。比如《省府检尸式内项录》规定: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未沉冤得雪不得破坏尸身。

这事落实到实处,州县因为条件所限,不能很好保存尸体,对皮肉分离者,为避免腐烂一般都会及时缝补,以视敬畏。

“谢侍郎。”屋外,詹主事的声音急匆匆地传来,他满脸喜色,甚至没看清屋内的人,便大喊道,“是女的,女的,她又来了,我看到那人又……顾,顾侍郎。”

顾明朝对着来人微微一笑,态度和蔼,眉目柔和。

詹福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来。

谢书华见状冷笑,端起茶杯不说话。他看不起这类人,不想和他打交道,斥责他又觉得丢面子,如今撞上正主真是再好不过了。

顾明朝脸上挂着温温柔柔的笑意,他含笑看着地上那人双手打摆,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语气自然地问道:“是谁又来了?”

詹福不敢说话,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心中七上八下,深知今日之事不得善了,自己的位置怕是要坐到头了。

他一边恐惧一边愤怒,恐惧于即将到来的事实,愤怒于顾明朝误他前途。

“詹主事从河南道青州一路高升,进入刑部也有十年了吧,三年前进入刑部司成为主事,算得上是刑部老人了,既然心有郁结,不然有话直说,盛尚书那边我只会去说。”

顾明朝的神情堪称和善,不过他对外一向是这种模样,好说话且对下极好。

詹福心中的不安逐渐被愤怒和不屑压制,他自觉他是凭本事进入刑部,比身边那些借着关系,凭着家世的人不知要优秀多少。

谁知,他进入刑部十年来,只看着他们步步高升,自己却堪堪变成从六品下的刑部司主事,如何能心平气和看待这些人,这些事。

“我,属下自知无法胜任顾侍郎主事职位,特请调离。”詹福一咬牙,磕头说道。

谢书华一声嗤笑,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明显。詹福面色潮红,不敢抬头。顾明朝倒是面色如常,就像听到一个询问今天天气好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