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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听着听着逐渐琢磨出一丝不对,她有些犹豫地说道:“谢王两家水火不容,乐浪能从他们手中同时逃脱未免也太奇怪。”

谢王两家站队完全不一样,谢家不论如何都是太子的人,谢韫道不说如何,谢书群态度鲜明,而王家,荣王殿下早已成年步入朝堂,娴贵妃后宫独大,圣人子嗣本就不丰盈,对太子而言,能有危险性的如今便只剩下荣王殿下。

时于归手脚麻利,一把捞住无辜经过的大花,把它抱在怀里蹂躏,一脸深思地说着:“不好说,我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不提这事了,哥哥和父皇会搞定的。”

立春犹豫地看着时于归,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把脸埋在生无可恋的大花肚皮上,撸得大花发出呼噜呼噜的身影。

公主说有三四人,可如今只说了两人。立春有心想问又觉得坏了规矩,只能抿着唇憋在心里,心中暗自留意起来。

“你想问我其他两个人是谁?”时于归看了眼立春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说着。不等立春有所反应便直接说道,“这两人真是我无端猜测了,告诉你也无妨,正好帮我留个神,太原温氏,舒亲王。”

“温氏?他们不是……”舒亲王可以理解,当日公主力排众议亲自斩杀舒亲王唯剩的独女,事后舒亲王虽严明是安平县主罪有应得,可舒家还是绝后了,对公主自然是恨之入骨。他年轻时是內宫大统领培养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属下,借机放一个人不成问题。太原温氏便有些奇怪了,温氏一向是纯臣,公主乃圣人至宝,温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时于归笑了笑,捏着大花肉呼呼的肉垫,眼角的小红痣随着长长的睫羽垂了下来,淡淡说道:“时过境迁,人过是非。温家之前去找顾家我便觉得有些奇怪,顾家只有三位主子,顾静兰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尚未及笄,毫无可利用之处,顾闻岳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顾明朝前途不可限量,但对于百年温家而已不过是锦上添花不值一提,那顾家有什么值得温南岸亲自拜访的?”

大花舔了舔时于归的手示意她继续撸毛,立春摇了摇头勉强接了下去说道:“总不会是因为去世多年的顾老侯爷吧。”

“为何不可呢。”时于归反问道。

立春脸上笑容一僵,弱弱反驳道:“可这与公主有何关系?公主虽总是为顾家出头,但也不可能受此牵连吧?”

时于归盘腿坐着,一本正经说道:“我与顾侍郎之事不算秘闻,圣人朝堂上为顾侍郎加官进爵态度鲜明,那日下朝后甚至宣了温南岸入宫,温南岸只要是不是蠢货就该明白圣人是什么态度。”

若公主真与顾家结亲,顾明朝便彻底要了温氏一头,温南岸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稳坐中书令多年自有其过人之处,此局要不毁了顾家,要不毁了时于归。

温家不是无脑之人,毁顾家可比伤害公主来得要容易,不到万不得已温家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时于归把他放在嫌疑人的位置上,不过是凭借多年政治敏锐,最是不可能的人往往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人。

时于归摸着大花的下巴,感受到大花难得的黏黏糊糊情绪,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昨日封了宫门不准外出,那顾侍郎是不是也没出去啊。”

立春摇了摇头,当时公主被送回寝宫时,千秋殿混乱一片,谁也没注意顾侍郎在哪里,在干什么,等一切尘埃落定立春想起来的时候,只听到有人模模糊糊地说道:好像跟着太子殿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