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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没想到公主会直接顶了回来,顿时方寸大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直接把视线看向某处,谁唆使的意味不明而喻,而莱明一看到齐国公求救的眼睛心中顿时破口大骂。

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太尉为何要选他出头。

“自然不能算钦天监的,天气氤氲变化本就无法准确估料。”莱明连忙说道。

“圣人。”突然有人凄厉一声叫了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是右散骑常侍崔清,崔清做事平庸不过崔家是前朝归降世家,为了安抚前朝官吏,高祖就曾严明要善待前朝官吏,崔家便是其中一个,是以才能平平的他能混到宴会尾巴处。

时于归看着那人连滚打趴走了过来,普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圣人恕罪啊,微臣本不想今日说起,可今日乃是冬至无辜塌了台子,老臣心中惶恐,这才不得不说当众说起。”

时庭瑜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心想王守仁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汤让他掺和在这件事情中,本可以平平安安地做着闲官一辈子安然无恙,如今竟然是义无反顾地踏进浑水中。

圣人眉心一跳,果见崔清大喊,众人哗然一片,议论声渐起,安太傅几个保皇派,虽不站队但多年来都格外看重太子,精心培育,闻言眉眼阴沉,嘴角紧抿,更别说是保皇派,几乎目似悬火,拍案而起。

“太子无德啊。”

圣人脸色大变,时庭瑜倒是面色如常,看着地下大哭的人,好似真得忠君爱国,开始一条条数落他的罪证,第一条便剑指顾明朝,严明他以权谋私,寻了个狼子野心之人。

不等别人说话,时于归敲了敲案桌,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顾明朝如何狼子野心,欺压生父,口空白牙随意指责,仗着顾侍郎去冀州办事至今未归便可以随意污蔑吗?太子自来勤勤恳恳,你无端指责,捕风捉影,好一张利嘴。”

“公主乃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妹,必定袒护,但老臣说得可是句句属实,戏台正盛坍塌,不是祥兆……”

“老眼昏花,颠倒黑白。”时于归冷笑,看向一片狼藉的台子,冷冷说道,“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故意谋划,舞台至下而上整体崩塌,可见是下面台基有了问题,台基自建湖之日起便存在,多年不坏,今日好端端十八根柱子全部断裂本就奇怪,崔常侍不假思索便推究到天怨,圣人乃天子,这天怨到底想怨谁?你既然不信,不如让人下水一看。”

时于归根本就不顾他人说话,直接挥手,岸上早已准备妥当的一组蛙人直接下水,没多久就抬出一个被人拦腰截断的梁柱。

那柱子表面断得赶紧利索,一看就不像是突然断的。

“崔常侍若还是不信,本宫便让蛙人带您下去,也好证明我天家清白。”崔清脸色苍白地摇了摇,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今日本就要要追责太子,若是扯到圣人便是大大的不敬。

“不必了,今日本也不是要说这个的。”一直沉默的王太尉突然开口,众人的视线瞬间焦点在他身上,他把手中酒水一饮而尽,看着桀骜不驯的时于归,笑说着:“公主聪慧,可知南坪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