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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良士的进言没什么错,李处耘也想自己的外孙能做太子,这对李家的前程好处实在太大。但是,越是在高处,越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连已经得到的都保不住,再去贪婪更多,有何意思?

他心里再次默念了一遍“殿前都点检”这个词,除了尊荣,他还觉得那把椅子真的有点烫!武将这一行,最高的位置就是殿前都点检了,是整个大周最高级的武将。

禁军里位置已经最高,上面就是天,没有路、云端下面只有深渊。但这并不妨碍别人觉得他高到顶天,这便是李处耘嗅到危险的原因。

他越琢磨,脚下的步子越急。过了一会儿,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但马上又站起。

李良士疑惑地问道:“主公何事忧心?”

李处耘道:“我和范质没啥关系!”

他又伸手指着窗外:“我只想死了画像能在那座宣仁功德阁里,子孙能光耀门楣,把我的牌位摆在正屋里。”

李良士道:“主公说得没错……”

李处耘用力抚了一下胡须,道:“端慈皇后被从西殿赶走,别人都认为是我最愿意看到的事。你想得到,朝里的文武都不傻!范质这时候蹦出来说,他凭什么说?这事儿关他屁事。”

李良士若有所思,这会儿却说不出话来。

“那么,范质会不会是我指使的?”李处耘沉声道,“我一个武将,能耐真是太大了,连宰相都指使得动,那还了得吗?”

李良士恍然,一拍脑门道:“在下实在错了!”

李处耘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良士道:“到了主公这个位置,得到官家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被猜忌恐怕真的就麻烦了。”

李处耘叹了一口气,他在(后)晋朝时期就从军了,什么事没见过,晋、汉、周历朝内部倾轧死伤无算,几乎都是君臣猜忌的下场……连大周太祖都被杀过全家。而在这些朝代,只有拥有兵权的人才会被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