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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金盏皱眉道:“就算召昭序进京能有什么用?一时间,他能在禁军中有任何作用?”

王朴一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符金盏又把两份奏章丢在桌案上,轻轻扬了一下下巴。曹泰便立刻走上前,默默地把东西传递到王朴手中。

王朴展开浏览了一遍,一份是魏仁浦的亲笔,禀奏军中无异动,一切遵枢密院令返京;一份李处耘的请功书,禀奏“河西军”在丰安大败党项诸部联军。

王朴看完立刻鞠躬道:“魏仁浦这封信发出时已经让李处耘看过。”

“哦?”符金盏想了想,微微点头。

王朴见状,觉得大皇后已经想明白缘故了。李处耘回来的时间,几乎是出征到西北的一倍,明显有拖延,可以大胆料想李处耘早有猜忌,因此魏仁浦很难私自送信出军营;且从书信的内容看,丝毫没有说拖延的原因,所以魏仁浦的信是一份公信。

“李处耘的奏章,则非请功,而是告诫。”王朴又道。

金盏听罢冷冷道:“据报罗延环私下见过左攸,又派人出了东京,不是与他那好友李处耘内外私通是什么?!李处耘已经知道官家昏迷卧床,许久不视朝了。”

王朴沉吟道:“李处耘这份奏章看来,他虽暂有兵权,却不想铤而走险。只是告诫朝廷,他刚立战功,并无过错。若此时动他,会让大皇后失德……以大皇后的威望,摄政本来就不易服众,擅杀大将可能造成朝政不稳。”

王朴又不动声色道:“老臣以为,以目前的局面看,真正麻烦的是今后朝廷可能内斗……不过毕竟几万精兵聚集到东京,慎重一点确是应当。”

金盏沉默许久,道:“等李处耘到京,让杨彪节制东京守备,下令四城戒严,在西门部署内殿直精骑。下令李处耘和前营军府把卫军人马调到北门校场、禁军到西门校场,先分为两股。然后从内库运银币铜钱,封赏将士,叫各军交付甲胄兵器,分批解散、从南门进城。”

王朴顿时吃了一惊,忙道:“只要大军先清付兵器,自然可化险为夷,不过……如此一来会让李处耘的猜忌更甚!”

金盏颤声道:“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朴皱眉道:“皇后,还请三思。”

金盏冷冷道:“我没有派人拿着圣旨,将李处耘径直带进皇城,便已三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