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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被藤蔓捆住肩膀,生生地吊在半空中,头颅无力地低垂着,四肢发软,面色发白,上半身的衣服不知哪去了,裸着,却无法让看到他们的人有一点点遐想。

因为他们的胸膛裂着一条大口,皮肉往外翻卷着,但并无血液渗出,里面的内脏也没少,只是泛着奇怪的光泽。

蒋超看着他们的情况面色凝重,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宗主向他看了过来,打招呼道:“蒋先生,你怎么不与郁尊者他们一起,单独行动的话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蒋超勉强笑道:“宗主就是因为这个将我叫来的。”

宗主平静道:“是啊,来者是客,我总得保证好你的安全。”

蒋超忽然松了口气,看向中间被吊起的两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道:“宗主,他们两个是怎么了?”

宗主没有说话,清风蹲坐着抠手指,模样并不慌张,还有点无聊的模样。

回答蒋超的是那些鬼道士,他们诡笑着,答道:“这两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就被我们制成了傀儡。本来这种事情我们都是避着宗主做的,只是宗主如今要害我们,我们就也没避着的必要了。索性让宗主大大方方地看一回,让他认识到,清风体内封存的道心一旦破封,濒临绝望的不止会有我们,他自己也逃不过!”

宗主冷冷哼了一声,蒋超下意识望过去,觉得宗主好像动怒了。

另一边,相奴和郁苏也向着天衍宗外、鬼道士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动作轻缓、不疾不徐,边走边说,相奴道:“怎么说呢,宗主以一人之力,硬扛下这鬼域里绝大多数的浑气,且能保持住本心,没有妄造杀孽,单从这一点而言,我很相信堕化前的宗主一定十分善良,且非常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他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到这一点。”

“但也恰恰是他以前可能会太有原则、太善良了,所以在恢复道心后,他可能一样撑不过自省。”

相奴看向郁苏:“宗主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冷漠地旁观,放纵了鬼道士们的所作所为。”

郁苏缓缓道:“人总归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鬼道士们在浑气的影响下失去自我、逐渐癫狂,需要不停地用血腥和刺激来发泄逐渐崩溃失衡的内里,宗主不想看自己昔年的同袍在这样的消磨下死伤殆尽,于是在鬼道士们放弃内斗将目光投向外界时,他选择了沉默。”

“而当时,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浑气入世,被感染的不仅有修道多年的鬼道士们,还有人。人恶起来,向来是没鬼什么事的。宗主放任鬼道士们下山,将心中的暴虐施展在那些大恶之人身上借以排解他们的疯狂。然后以恶制恶终成之恶。”

“恶人是杀的尽的,在恶人被杀尽后,鬼道士们并不会因此就摆脱浑气的影响,相反会在血腥和怨气的刺激下更加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