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群魔乱舞中的ar灯显示出一种断断续续的妖异的光束,一切都是若隐若现的轮廓。

唯独两个男人的脸在人群光影下,看得略清晰些。

赵铳整个人明显不好,一股强而有力的刺激,如逆行在血管里的针尖,夹带着恼羞成怒,直冲向着他的每根神经。

他分明忽略所有人的影子,而仅仅看见一个猥笑的家伙搂着另一个漂亮到可恨的男生。

而那个男生的名字已经刻在他的骨头里。

曾楼迦。

……

自浴室被偷窥后,曾楼迦一直保持着忐忑不安的情绪度过了整个暑假,除了把租住屋的门窗手动整修一遍,还另外购置了些必要的防狼喷雾剂和仿真警棍。

他倒是不怕张小严那个渣前任跳出来作妖,唯独是附近的租户鱼龙混杂,有小混混也有打工仔,有学生狗还有社畜,何况打工挣的钱加上奖学金一部分买学习用品,哪里还有闲钱挪窝。

n大属于设计类综合专业院校,虽说是二本学校,但是建筑系和其他设计类专业在全国范围仍排得上名次,曾楼迦当初选择于此,正是奔着建筑设计这块金字招牌而来。

九月份开学季,曾楼迦一眨眼也成了n大里的老人,初秋的凉风送来了一张张新鲜的面孔,不过一个周后,这些新鲜人就会发现,在n大熬夜如家常便饭,干了一碗接一碗。

负责接送新生的大三生们,不怀好意地赠送每个孩子一瓶x牌生姜防脱洗发水,学长们的笑容逐渐在变态,摸摸稀疏的秀发,即使没有全秃,头皮依然觉得微冷。

曾楼迦正在绘画教室里练习铅笔构图,门口探头伸进来颗人头,朝他丢了一把半青半红的大红枣,砸得曾楼迦的画板摇来晃去。

一瞧,是同班同学戴远征。

曾楼迦一直挺鹤立鸡群的,同学们既欣赏羡慕他的容貌和才华,又不敢擅自靠近,唯独戴远征是个例外,算个热情的自来熟。

捡起地上的一堆大红枣,曾楼迦浅浅一笑,“建筑院就那么几棵大枣树,你每天rua几颗,迟早rua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