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说:“今天没空教你们,回自己班里去吧。”潜台词叫他别凑热闹。

赵铳的人已经坐在讲桌上,伸手抓了一根锋利的铅笔,“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个系统的,听一听,涨涨见识呗!”

“好了,别废话了曾楼迦,”领头发言的人一脸不耐烦,“你的论文我们都看了,确实完美至极,在能力上我们确实比不过你,毕竟你每年的综合成绩都在a。”

“可是你的人品问题就乏善可陈,据说你为了挣钱,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同学还收取一定的复印费,而且帮助别人改图制图,也要收钱。”

“难道帮助同学做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免费的吗?你样样都要收取费用报酬,甚至听说你还帮助别人顶铺来赚取蝇头小利。”

“如此类推,说你是个一心向钱看齐的人,应该不为过吧?”

就是,就是……下面的人一片附和之声。

领头的人继续说,“据闻这次的论文大赛是有奖金可以拿的,至于多少钱应该不会太低,而你,曾楼迦,你那么需要钱,又有人说看见你贿赂沈教授,综上所述你的人品能高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

一群人里,有一个身穿白色卫衣的家伙突然说着,“因为他穷呗!你们没见他基本上就穿着一种蓝衬衣,身边连台电脑都没有只会去蹭别人的,每次讲座记笔记都用手机,还背两个充电宝,也不怕把自己给炸死了,还连累别人。”

赵铳手里翻腾的笔,蓦地攥入掌心,手背青筋暴起,仿佛攥着蛮狠。

戴远征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过来,摁着他的肩膀,对他摇头示意。

曾楼迦的五官毫无喜怒的征兆,喉头滚了几滚,大大方方承认着,“没错,我就是传说中那种必须自立自强才能活下去的穷鬼。”

“咱们绘画课的一支笔要285,尤其是针管笔绘制两幅图的墨线二十元就没了,素描色彩水墨渲染工具整套要2400,一系列尺规加拷贝板,a3a4各种类型用纸,建筑模型的各种材料。我在外面租着房子,大半年要7000。”

“学建筑设计究竟有多烧钱,你们难道比我还不清楚?”

“可是我有跟谁开口借过一分钱吗?因为必须跑校,我根本是没有任何资格获取奖学金,甚至连助学金我都没有申请。”

“假期我连打五份工但是从来没跟任何人抱怨过辛苦,我的衣服是不很多,但是领口袖口总是洗得干净,熨得笔贴,穿在身上我从不觉得自己的会比任何人更加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