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盘规划乱如散沙。

那个搅乱一切的人居然跟着李洋,站在终点的位置大声喊他的名字,叫他加油。

从二楼滑下来的脚似乎崴了筋骨,本不是特别的疼痛骤然加剧。

曾楼迦分明看见红色耀眼的绳子近在咫尺,脚疼得厉害,于瞬间达到极值,仿佛撞击在巨石之上,整个人跃身飞起,像枚失去瞄准力的子弹沉重摔倒在地上。

徐穆伺机加快脚步,冲过终点线。

场面上有人高声欢呼,也有人低声惋惜。

曾楼迦的右膝盖与塑胶跑道使劲摩擦,顺势撕掉一块皮肉,鲜血流淌不止,连他整个人都蒙圈,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撞击声尚在脑仁里奔跑。

他们班的同学从观众台上跳下来,飞快地围拢过来,戴远征,赵铳四个人最先跑来扶他。

曾楼迦冥冥中推开赵铳的手,紧紧握住戴远征,特别抱歉着,“刚才真是对不起,居然摔倒了,实在太丢脸了。”

赵铳瞧他膝盖处简直皮开肉绽,血流得厉害,主动请缨要抱他去医务室,曾楼迦再次推开他的手。

“真没事儿,你别管我,我又不是女人,自己能走去医务室。”

戴远征蹲在地上,“来,那我背你去医务室吧。”

曾楼迦闷不吭声地爬了上去。

戴远征对赵铳几人宽慰,“没事,他能站起来说明骨头好着呢,你们继续看比赛去,我去去就来。”背好曾楼迦跟着班里几个同学往校医务室跑。

索性戴远征有经验,真是皮外伤,包扎好打一针破伤风,年轻人立马就能生龙活虎地跳起来。

所有人离开之后,曾楼迦平躺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校医拉好隔帘,叫他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他哪里可能睡得着,睁眼闭眼都是赵瓜蛋那张跟女人笑逐颜开的死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