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笑着说,“没事,我只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从不勉强自己。”

“还不勉强,哼,”戴远征拿着医用绷带走过来,“都渗血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虐罢了。”

围着曾楼迦的同学才注意,他运动裤上渗透出殷红的血渍,慌张叫他原地坐下,掀开裤腿一看,血珠透过纱带,沿着小腿流淌进袜子里,染红一片。

“你都不会疼吗?”戴远征蹲着给他换新纱布。

几个同学蹲下来一起帮忙,曾楼迦摇晃的眼神穿过几个人的间隙,赵铳远远的站在暗影底,双手插兜的样子有些阴恻,却始终没有过来一步。

曾楼迦保持着微笑,“男人流血不流泪,有什么好疼的。”被掀开血淋淋的疤痕时,眉毛轻皱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疼呢?

曾楼迦两天内再没见过赵铳一面,赵傲天像消失在空气深处一般,仿佛从未出现。

在别人宿舍叨扰太久并不妥当,他不能接连几天不睡觉只画图,再说衣服也该替换,硬着头皮回家一趟。

推开门家里像被飓风扫荡过,沙发上撂着皱巴巴拧成一团的被子,足见赵铳彻夜都是在上面蜷缩着睡的,茶几上堆着几罐听装啤酒空瓶,方便面空桶粗鲁地塞在纸篓中,里面的汤汁溢出,滴滴答答跌落地面,形成一小滩褐色的污渍。

曾楼迦皱皱眉头,伸手先把窗帘扯开,打开窗户给家里通风,再取出个超大号垃圾袋,所有狼藉一股脑整理清爽。

卧室门开。

赵铳赤着上身,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听见客厅窸窣有声,身上的水滴来不及擦,扯条毛巾就奔出来抓人。

曾楼迦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完全无话可说的,甚至毫无焦点的。

赵铳心里的恶魔立马飞出来告诫他:你还准备惯他是吗?他都几晚上不归家啦?鬼知道他有没有在外面找好下家,你轻易原谅他,以后你就是他的奴隶。

你没错,他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