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积极地买了通票,他想跟李洋并肩走在一起,可惜李美人把闺蜜往他身边一推,“请你多多照顾。”自己跑在赵铳身边,就差贴在对方的臂弯里小鸟依人。

赵铳在公园里待几个小时,越能清晰感受到无形中的怨念在逐渐盘踞,遂将转化成杀念,横削在自己的脖子上。

路过一处景点,赵铳指着金字塔的人造模型,禁不住吐槽,“钱都花哪了,除了形状是个四棱锥,我能站在地上一纵跳到塔尖。”

安成逮住机会讽刺他,可谓不遗余力,“金字塔蕴函着浓厚的宗教性质,示意对太阳神无尽的崇拜以及对永生不死的向往,我们所要看到并非表面的,而是透过现象观察本质。我去年就曾到埃及旅游,亲眼目睹了蔚为壮观的金字塔”

赵铳就是学建筑史的,还用听他卖弄风骚?想:那你能不能透过李洋各种嫌弃的表象,看到她不喜欢你的本质?

由人推己。

赵铳蓦地探讨自己的失败之处,他那么喜欢曾楼迦,犹如一颗渺小的尘埃一样地仰慕着一座宏伟的雕塑。

他已经很努力再努力非常努力,为什么迦迦就感受不到一丝半点呢?

或许曾楼迦对他的喜欢,也勉强算是一种应付的态度?

如同当年他的离去一样,抽刀断水。

他自以为是别人心底的重要,其实终不过一粒黏上衣衫,随时可以弹指挥去的灰尘呢?

赵铳如实想着,俊气的脸上洒满莫名悲哀的光斑,引得两个女生频频花痴凝视,哪还有心思听安成在那里瞎逼逼。

“赵铳!”

“阿铳!”

有人呼唤他的声音,如冷厉的箭,破云穿日,自穿梭的游客中间,随风潜入,弑物无声。

安成道,“姓赵的,好像有人在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