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严像是憋足了气,握着鞋刷冲出来,“那谁让你穿白鞋,有本事你穿黑鞋红鞋绿鞋耐脏的鞋,我好心帮你清理,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再说这些牌子不就是香奈儿、爱马仕、海德和爱世克斯,我怎么就文盲啦!”

“好好,无知者无畏,”李勋然神烦他这种态度,抱起自己心爱的战靴,“你以为自己会汉语拼音,就能拼出所有的牌子了?”

“我初中毕业了好吗!英语老子也认识的!”

哈~哈~哈~

李勋然嘲弄的笑韵故意拖得极长,从桌子上取出全英文版的《期货与证券》,“你个初中毕业生,来来来,你给我读一下,里面写得是什么,你不是牛逼嘛?来,来吹一个!”

张小严的脸涨得通红,全身血脉逆行入颅脑,连眼眶里都布满红丝的纹路,好似游戏里即将兽化的小怪物,又好像快要哭出声来。

“我我不理你了。”

跟人对骂半小时不待喘气的张小严突然收嘴,反把李勋然嚣张的气焰灭得干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向都是李勋然睡双人床,张小严睡沙发,今天斗过气后,张小严洗过澡,赤着身躯只穿一条小裤衩,大咧咧走进卧室里。

李勋然躺在床上看书,瞧他衣不蔽体笔直得走过来,手里还抱着个树袋熊,清瘦的身躯愈发娇小,像找不见妈妈的样子。

“这里是我的地盘,请你立刻出去。”李勋然眉宇紧锁,捏着书的手指收了又收,险些砸书出去。

张小严拉开被子一角,“这屋子是我的,床也是我的,被子也是我买的。”利索地钻了进去。

双人床的床面很宽裕,只要各睡一边,互相的肢体根本靠不在一处。

就是李勋然浑身不自在的厉害,说不上来的感觉,即是一种深恶痛绝,又是蚂蚁上树的厌烦。

“我警告你,你今天可不要突然偷袭我啊!我只吃了七个饺子,根本没消化呢!”李勋然把床头灯的光线调至极亮,张小严直接调转身躯避光,不知道是不是抽泣的原因,肩膀抖如寒颤。

李勋然蓦地心软了三分,“那你往我这边睡一睡,不要半夜掉下去,摔到骨折我还得拖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