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这个患者。

你去别家医院打听一下吧。

没有,没有,没有!

他放弃了,想找个地方躺着一动不动直到死去。

可是他连身份证也没有。

入冬的南方冷得缠绵,每一滴寒冷的水汽都可以是一根细小的芒针,从他每一处旧伤的结痂里刺进去,掀开疤盖,创造一个血淋淋的新伤。

曾楼迦走进一家乌漆麻黑的陈旧杂货铺,里面的老婆婆慈眉善目,从他狼狈进来的一刻就观望着他。

曾楼迦拿了瓶白酒,掏出口袋里最后的五十块钱。

他已经山穷水尽了,在空无一切的尽头,他还是没有找见赵铳的影子。

老婆婆看他的脸白得枯槁丧丧,头发杂乱地粘在一起,裹着过于肥大的脏羽绒服,想死不想活的走尸一般。

转身从旁边柜台里取出半管剩余的冻疮膏,递给他。

"孩子,你手上的冻疮好厉害,溃烂要发在骨头里,拿去抹抹吧。"

“漂漂亮亮的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唉。”

曾楼迦突然捂着脸蹲下,指缝间咕咕地钻着泪滴,吧嗒吧嗒跌落地上,像极了溅碎的心。

“珍惜我的人不在了,他好像不在了,我好像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