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紧张激动,鼻血又止不住地流淌不停,张小严随意用袖子擦一把,抹得脸上红白相间,小心翼翼从张兴民的口袋里掏出钱包,取走里面全部的现金。

又去把曾楼迦的身份证,户口本和护照装进双肩背包,里面放些能利用的生活用品及衣物,替曾楼迦背好,再套上脏旧的羽绒服,大约是看不出什么。

曾楼迦拉着张小严,往门外走。

拉不动。张小严停步不前。

“这次,我不拖累你了,迦哥。”张小严摇摇头,“外面都是他的打手,一起走谁也走不掉的。”

所以要留下一个。

曾楼迦骇然,“你疯了吗?留下来,他会活活打死你的。”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反而平常最爱哭的张小严忍住了,踮脚擦拭了曾楼迦的眼泪,“放心吧,我是小强变的,他不敢真打死我,况且,有我在,他顾着折磨我,就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

“嗐,我的嘴太笨了,话不是这样说的,应该说,恶魔的儿子是谁啊?”

“当然是另一个撒旦。”张小严捧着曾楼迦的脸,彼此交汇的目光带着无限悲伤与无奈,“他不敢折磨我,我是他的亲儿子,他老了等我给他养老送终呢!”

说一千道一万。

珍重,珍重。

生怕张兴民突然醒过来,张小严硬推着曾楼迦走出门,十几个魁梧的小弟在门外守着,见了两个狼狈不堪的少爷出门,各个毕恭毕敬地站直身姿,眼睛里交织着极度防备的眼神,估计早被交待过,不准随便放走一个。

张小严略带颤巍巍的嗓音,强作镇定道,“我爸说迦哥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你们谁送他去。”

小刘接话,“那我送迦少爷去吧。”准备再带两三个打手走。

张小严暗中紧攥着曾楼迦的衣角,强忍着惧怕,装作若无其事道,“去那么多人干什么,怕警察太闲是怎样,你看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就不像好人。”

“再说刘哥,我爸身边离不了你,待会儿他洗完澡找不见人,你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