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告你,你若是故意装睡,我对你并不感兴趣,再不松手,我就要报警了。”

警告似乎有效,陌生人沉默着放开他的手,转个方向缩成一团,毛巾还是半遮半掩的搭在头上看不清脸。

赵铳起身的时候毫无表情,垂落的目光降临在侧过身的人身上,居然有一丝丝难舍的不忍。

这是种莫名其妙到他自己都无法认同的感觉。

活久见。

赵铳迅速离开后,余宣杰挨着会所的每一处角落寻了一圈,才在休息区找到曾楼迦蜷缩的身影,有些好笑,更加多的成分是好奇。

曾楼迦俊气的长眉拧作两块铁疙瘩,快要窒息的视感。

余宣杰忍着笑,探出二指去拨开他眉头的愁云惨雾。

曾楼迦蓦地睁开寒森森的眼眸,“别碰我。”冰冷的语气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

“我保证这仅仅是一个玩笑的动作。”余宣杰被骇了一跳,立起双手作投降的姿势,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曾楼迦揉了揉脸,飞快调整了脸部表情,线条缓慢软和起来,“抱歉,我做了个不太愉快的梦。并非真的跟你发火。”

可以理解。余宣杰指指大脑,“闷脸睡觉确实会引起脑部缺氧。”

的确。曾楼迦恢复了温柔笑意,余宣杰拉他胳膊一把,两个人像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轻声交谈着返回按摩的室。

赵铳淋浴时越想越有点不对劲,自从开始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之后,他就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的三分距离,避免跟生意场上的人过度交往。

可他竟能失常到,任由一个看不清脸的人,随便抓自己的手超过十分钟。

他的手指揉搓过湿漉漉的金棕色发丝,冰凉的水拍打过他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每一处清洗干净的肌理都是凉爽的。

唯独指间残留的温度依稀尚存,甚至逐步焚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