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严应声甩了出去,黄彪默契地伏地一滚,接住后连续打中三个恶徒的膝盖,仿佛接受过专业训练,精准霸道。

其他的人更不敢动了。

一个人手握毛瑟c96悄无声息地站在李勋然身后,黑洞洞对着他的背脊,摇头道,“真是挡路!”

张小严趴在下面看得最真,连小心都喊不了,扑身搂住李勋然滚在草地上。

两声枪响同时发出。

黄彪一枪将此人的肩膀击中,鸣枪暗示,谁都不准再动。

远处传来警笛吵闹的鸣叫声,荒野中代表正义的呼唤,是警察来救他们了。

李勋然抱着张小严的腰,张小严奄奄一息到呼吸游断,嘴里吐着血沫说,“姓李的,老子欠你的命,终于还清了”

曾楼迦走在空荡的长廊中,每一步都极尽慌张,当他听说张小严遇袭之后,积累在胸腔中的忧惧与愤怒齐齐爆发。

缝针的护士正在臭骂李勋然,他身上林林总总十几道刀伤,虽然不重,但是必须要立刻缝合。

李勋然态度强硬,非要坐在手术室外面缝,否则大吵大闹。

他想起张小严来了,终于想起他来了。

初中上学路上,有个小孩跳到江里寻死,是他跟着跳下去把人救上岸,才知道对方因为学习不好总被父亲毒打。

李勋然劝他学习不好还可以学手艺。甚至还送给对方一只考拉挂饰,叫对方好好活着,即使世上只剩下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要好好活着。

曾楼迦赶来的时候,张小严的手术已经做完,情况尚算乐观,但是仍然需要送入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夜。

护士通知只能有一位家属进去探望,李勋然一把攥住曾楼迦的双手,几乎是恳求的姿态,眼眶充泪,喉头颤颤巍巍说,“求你让我进去陪他,我我我好像是生病了,只有张小严能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