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铳被警察强行阻挡了半天,最终在陈队长的准许下,跟着进入案发现场。

遍地都是血,扭曲的尸体或是受伤缴械的悍徒,刺鼻的气味宣告着浩劫地结束。

或许,也是绝望的开始。

直到训练有素的警员们把中了枪的余铮跟曾楼迦抬了出来。余铮因为一枪被打中了要害,生命最终结束在自己手中,以白布掩面抬走了。

曾楼迦的眼睛一直紧闭着,苍白的面孔下,半面沾着斑驳的血迹犹如死透一般,毫无活着的气息。

赵铳瞬间泪奔,他以为自己会坚强地面对一切后果,但是决不能是这样的结局。

不顾一切冲着阻拦下抬担架的人,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带血的面孔,眼泪一颗颗地砸在曾楼迦的脸上。

颤巍巍的声音里写满悲凉。

“迦迦,迦迦,”他竭尽全力捧着对方的头颅,“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咱们说好的呢,一起过秋天,过冬天,过完一年四季,一遍又一遍”

“我从19岁到27岁等啊盼的”赵铳近乎快要失去理智,“我余下的一辈子,都要孤独地等你睁开眼睛了吗”

汹涌澎湃的悲痛,已然叫他生不如死地嚎啕大哭,像失去伴侣的哀鸿饮血悲戚,孤鸣四野。

曾楼迦缓缓摸了一把脸,扫去了满脸泼洒的泪珠,闭目冷声道,“赵瓜蛋,你的鼻涕流我一脸,真是有够脏的”

赵傲天:

啊啊啊!!

顾不及抬担架的两位警员的辛苦眼神,赵铳一把扯住曾楼迦的身躯拽进自己怀里,“老子要被你给活活吓死了!”他的手反复摩挲胸前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