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看了明河一眼,明河也在看他。

两人同时想起了东华地宫之中,年轻俊朗的容颜瞬间白发苍苍的时刻。

秦弈平静道:“几个月前你若问我,我无法回答。而如今早已有了答案,我可以告诉你,这种长生非我所愿。”

清和又道:“便是不为自己长生,难道看见亲人逝去,你就不希望他能继续活着和你说话么?”

说到这里他竟然哭出声来:“我若早学此道,当年我妻或许就不会死了。”

秦弈默然。

明河淡淡道:“所以阁下之意,莫非是让正道修士承认这清虚宫的正统,坐视将来可能致旱的一天?”

清和大声道:“只要你们撤离此山,我们自然会另择他处修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一边!”

明河微微摇头:“若你们避隐他处,修行日深,将来某一天大旱千里,贫道倒成就了这番罪孽,此议不可行。”

秦弈想阻止她说话都来不及,心中十分无语。我的小姐姐,你虚与委蛇一下,哄了他们放人再说不行吗?这硬邦邦的一句就彻底把路堵没了啊!

“说来说去就是要我们死!”清和果然暴怒如狂:“那大家同归于尽也罢!”

旁边忽然传来笑声:“要动手就快点动,说这么多干什么?那边那个,清心道长,麻烦你刀快点啊,那个张老七家三亩水田我可看上很久了,死犟着脖子不肯卖,倒把铜板丢你道观里,这一刀下去田就是我的了。”

秦弈看向了身边的王员外。

却见王员外得意洋洋地续道:“清和道长,动作快点,早看上这小毛他娘了,那贱人又说要守节,这小毛头死了看她还守什么节?”

清和道长张大了嘴巴,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架住孩子脖颈的刀却也下意识松了些,潜意识里都有些不想让王员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