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是肯定在意的。”五条悟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真正在意的东西呢？”夕颜问道。

五条悟闭着眼，说：“你是指杰，还是你？”

房间里很静。

片刻后，夕颜说道：“比起外面发生了什么，你更有兴趣去关注自己的事。你似乎对于真正重要的事就随便做一做。”

“所谓真正重要的事之类的是杰的正论才有的说法1，你知道我对此向来都是不感兴趣的。”五条悟摘下墨镜，张开眼睛说道：“那我告诉你，如果你或者杰死了，我会疯了的。”

“我觉得你不会。”夕颜看着五条悟的眼睛说道：“生者其实大部分都能承受一切的，人来人去，总有人在死，总有生者在承受。而你其实已经足够疯了。”

五条悟注视着夕颜，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夕颜说，“你会是最强的，这个世界需要你。【六眼】的职责，我想你的长辈和你说过吧。”

五条悟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过了半天，闷闷地说道：“好烦哦。”

夕颜忍不住发出笑声。

“真是的，连你也来说教我。”五条悟抱怨，“明明我来这里是找你打情骂俏的。”

“居然还堂而皇之的用了这样糟糕的词啊。”夕颜说，“不愧是悟呢。”

“……请适可而止停止对我的嘲讽吧，哪怕是我也会生气的。”五条悟闷闷地说。

夕颜弯了弯眼睛：“好。”

之后夕颜就到了床上，五条悟在用手机查资料，夕颜无视，也摸出手机来翻看新闻。

没了电脑后屋子里光线更暗了，空气中的黑暗如同发丝一般冰凉光滑。

在手机屏幕光的印衬下，她的眼睛里仿佛落满了发光的玻璃碎屑。

接下来两人的交流便很简单了，一人看到了有趣的信息，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他/她分享。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凌晨一点了。

“我想你该睡觉了。”五条悟说。

“我想也是。”她关掉了手机。

手机的光芒灭了后房间里忽的横生出一些暧昧气息来，宾馆，床上，独处。

此前未曾察觉，现在专心致志面对彼此后，才发觉周身都已是对方的气息了。

五条悟的喉结动了一下。

“你也该回去了。”夕颜说，“现在是非常时候，毕竟是保护任务，杰一个人可能顾全不了。”

“保护你也是保护。”五条悟说。

夕颜笑了，“我不需要保护，我一直往上爬，一直拼命训练，战斗，为的是并肩，而并非保护。”

五条悟起身走向窗户，踩在窗台上后他突然回过头，看向夕颜：“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克制？这不是我的风格。”

“因为你在友人和恋人之间尚模糊不清，而且因为你知道我虽然看上去柔和，但其实，”夕颜轻轻笑了下，“比一般人更难相处，所以并不想惹我真的生气。”

五条悟没有否认：“其实你和中原中也聊天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送了你那么多和服，总不能是他想当你爹吧。”

夕颜：“噗……你当真有毒啊，五条悟。”

“我只是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已。”五条悟说，“毕竟送和服除了家中长辈的话，就是极为亲近的人了。”

“嗯，理论上是这样也没错。”夕颜没有否认。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我就在想，我那么好，杰也那么好，如果你选择杰的话我也会勉强接受，但是选择我和他之外的人，就让我无法接受了。”他说这话时挺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