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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两个营去守西门,绝对不能让季荣先的军队打开城门!”

大吼着分兵去守西门的同时,林启荣催师急进,带着预备队直扑湖口北门,结果也不出林启荣所料,自己带着预备队才刚赶到北门附近,马上就看到一大群包着红头巾的太平军士兵在攻打还没来得及堵塞的北门,林启荣见了大急,赶紧喝令进攻,让魏超成带着预备队帮助北门守军前后夹击突然叛乱的季荣先军。

装备粗劣的季荣先叛军当然不可能是湖口太平军精锐预备队的对手,魏超成率军只一个冲锋,就直接杀溃了妄图夺占城门的季荣先叛军,把叛军撵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然而接下来再展开巷战时,麻烦来了——湖口太平军没有办法区别敌我!没办法分辨街道上同样包着红头巾的士兵到底谁是自己人?谁是叛军士兵?

与之相反的是,季荣先叛军却明显早有准备,在混战中不断的一边高喊着我是自己人,一边恶狠狠的向湖口太平军开枪抡刀,把许多害怕误伤友军的湖口太平军将士打倒砍翻在血泊之中,同时叛军还十分恶毒一边作战一边放火,制造更多的混乱,也间接向城外发出信号,招呼城外吴军赶紧向北门这边发起进攻。

最后,还是在几具死尸上发现了绑在左胳膊上的白色布条后,湖口太平军才总算是找到了区别敌我的办法,可是季荣先叛军的无耻恶毒却再一次超过了湖口太平军的想象,才刚发现湖口太平军已经找到了敌我区别的办法,季荣先叛军的大小将领就纷纷吼叫下令,让士卒扯下胳膊上的白色布条,宁可在混战中误伤同伴,也不给湖口太平军迅速消灭季荣先叛军的机会,导致湖口北门一带陷入了彻底的混战,敌我交织,彼此都难以分辨身份。

……

与此同时,吴军斥候也已经发现了湖口北门这边发生的动乱,并在第一时间把情况报告到了吴超越的面前。结果吴超越也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就命令刘铭传率领所部兵马迂回到湖口北门处,开辟第三战场向北门发起进攻,同时吴超越还未雨绸缪,早早就向刘铭传交代道:“得防着湖口长毛冒充饶州长毛向你诈降,叫准备投降的长毛先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刘铭传带着本部人马匆匆赶往北门去后,地道那边传来急报,说是太平军挖通了连接吴军地道的地道,正在以毒烟战术熏攻吴军工兵,吴超越闻报也没犹豫,喝令道:“叫我们的工兵堵死烟口,重新再挖地道!”

“镇南王,城里的长毛已经乱了,用不着再挖地道了吧?”戴文节疑惑问道。

“稳妥起见,林启荣这个长毛太顽强,得多留几手。”吴超越神情谨慎的摇头,不敢把所有的破城希望全部寄托在里应外合这一个办法上。

这时,湖口南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城门前火光迸发,吴超越赶紧举起望远镜细看,却十分遗憾看到湖口南门虽然已经破裂,却没有倒塌粉碎,更没有露出进城道路,很明显太平军已经用土石堵塞了城门甬道,吴超越大为惋惜,可是又无可奈何。

还有让吴超越更无奈的,之前靠着城内突然爆炸创造的战机,蚁附攻城的西南吴军倒是一度几次冲上城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南吴军却是连冲到城墙上半段都是困难重重,彻底被太平军冰雹雨点般的枪弹滚石压制在了城墙下方,死伤不断却难以前进半步。——不过这也不奇怪,和身经百战的湖口太平军比起来,剿匪出身的西南吴军在战斗力和战场经验方面明显要逊色许多,再加上湖口太平军又有地利优势,西南吴军冲不上城墙也是情理中事。

“第一波攻击如果是派我的直接兵团就好了,肯定就已经在城墙上站稳脚步了。”

惋惜没能把握住机会的同时,吴超越又仔细盘算了一下是否应该立即投入自己的嫡系精锐,结果权衡再三,吴超越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暗道:“还是算了,战机已经错过,这个时候投入精锐起不了一锤定音的作用,相反还有可能挫折锐气。还是再等一等,看看刘铭传那边再说,等刘铭传替我牵制住了长毛的精锐预备队,然后再出动精锐效果更好。”

枪炮不断的激战中,带着吴超越的期望,刘铭传所部急匆匆的迂回到了湖口的北门战场,也毫不犹豫的向湖口北门发起了正面强攻,但是十分遗憾,吴军之前为了诱使湖口太平军突围,在湖口北门这边没有做太多准备,护城河连壕桥车都没有搭建,刘铭传军必须要临时搭建桥梁或者冲过太平军火力重点封锁的过河石桥才能摸到湖口北门的城墙,自然也就无法迅速对湖口城北门形成有力威胁。所以刘铭传也别无选择,只能是一边指挥吴军将士用随军带来的壕桥车搭建过河桥梁,一边祈祷上天保佑,让城里的内应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等到自军大量过河攻城。

祷告无用,才刚发现吴军逼近北门,经验丰富的林启荣就已经指挥预备队全力靠近城门,一边向城上投入兵力补强防守,一边艰难的分辨敌我,驱逐穿着同样服装的季荣先叛军,也成功的抢在刘铭传军大举攻城之前做到了这点,基本肃清了城门和上城台阶附近的季荣先叛军,为挡住刘铭传军攻城奠定了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