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像是笑习惯了,突然这样面无表情,反而有些觉得嘴角僵硬。

“我很可怕?”季泽声音低沉,再配上他明暗不辨的脸,让人有点脊背生凉。

马堂笑了笑:“我没觉得。”

“可是他们都觉得。”季泽手指用力,把香蕉皮捏得软烂。

“沈初没觉得。”马堂说。

季泽微愣,周身的戾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瞬间消散。

像是一滴水珠落在了烧的发红的锻铁上,随着“呲啦”一声,水蒸气升腾,一切都没有发生。

季泽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的脾气竟然能这么好。”

-

晚上七点四十,季泽收拾收拾准备去上晚自习。

沈初寝室锁着门,教室里也没见他们四个。

八点钟,教室里的人来没来三分之一,季泽掏出手机,想给沈初发个信息。

字都在对话框里打好了,他想了想,又删掉。

季泽没想着刻意去“让”沈初,他甚至没有刻意去做任何事情。

就像吃饭要咽下,下雨要撑伞一样。

沈初不开心了要哄着,沈初生气了要道歉。

沈初对他笑一笑,他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