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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重新意识到, 那个在自己面前撒娇胡闹一把好手的季泽, 和那个雨夜里掐住自己父亲的刘彬一样,本质上都是一只成年的雄性狼类。

然而还没等沈初进一步作出反应,下一秒, 挂了急救电话的季泽揽过沈初肩膀, 把人往自己怀里重重一抱。

沈初心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可是双手却不受控地抓紧了季泽的外套衣角。

这是季泽, 其次才是其他。

“我没事。”沈初声音很轻, 连声带都没有震动。

他闭上眼睛, 为自己刚才想要逃离躲避的愚蠢想法感到懊悔又自责。

季泽呼吸稍平,后知后觉才察觉到怕。

他把脸埋进沈初的颈窝,轻叹一声:“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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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达。

刘彬被送去医院,警察也去大药房采集了店外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季泽的母亲孙灵灵女士在接到通知的半小时后到达医院, 确定了正在昏迷的刘彬并没有生命危险后飞快地和当事人家属协商,准备破财消灾私了完事儿。

然而中途意外得知自己儿子属于正当防卫、压根不会记录档案后,孙灵灵又决定听从人民警察的建议走法律程序。

从医院出来,她又急匆匆地折到当地派出所, 揣着几条上好的软中华,把自家儿子从里面捞出来。

警察刚做完笔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慰季泽:“这属于正当防卫, 你不要害怕。”

季泽“噢”了一声:“我没害怕。”

“我害怕!”刚进门的孙灵灵满脸惊恐。